王安喝完放下酒爵:“你所殺的人我們查過,是鄧晨的長輩,是該殺之人,你的所作所為可說為民除害。可惜漢律在那擺著,你有殺人之罪,官府要捉你明正典刑,你若不想死,隻能逃跑。我很想知道,鄧家為何不拿你的家人出氣,隻敢在那騷擾?”
鄭家男人拱拱手:“我夫人出自潁川褚氏。現在的南陽都尉與褚氏有親。我逃走之後就差人把收集的鄧家罪狀送到他那,由他出麵警告鄧家,鄧家自然就不敢為難我家人。”
王安問了自己關心的問題:“你現在躲在何處?”
“南郡。”男子笑了笑,“南郡盜匪太多,剿之不絕,官府也不勝其煩,隻要沒殺官造反,就當沒看見,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奉勸郎君一句,要當官不要去南郡。”
一陣上樓的聲音傳來,三人停止了談話,假裝互相敬酒。客人經過屏風時,王安看到是鄧晨和他兩個弟弟,鄧晨也看到了王安,兩人點頭致意。鄧晨進來行禮道:“叔孫和君公在此見客,我不打擾三位,我到樓下用餐。”說完匆匆下樓。王安還在覺得奇怪,鄭家男人突然道:“不好,此人大概認出我了。我要先走一步。”王安回想了一遍鄧晨的行為舉止,好像是專門來認人的。王安到窗戶邊往外看,正好看到鄧晨在街上往這指指點點,王安衝著鄧晨大聲道:“鄧兄走的那麼急,小弟還想請鄧兄喝一樽。”
王安扭頭對鄭家男人道:“鄧晨已經發現了,你趕快走。”
鄭家男人這時卻很平靜:“不用擔心,我逃的掉。”對王安和杜詩行了一禮,“在下夫人和小女還請二位多多照顧。”說話間三人來到樓梯口,鄭家男人道:“後會有期,多有得罪。”一腳把王安從樓梯上踹下,大叫道:“不好了,新都侯之子從樓梯上摔下來了。”一樓大亂。
王安扶著杜詩慢慢站起來,晃晃腦袋對杜詩道:“沒事了,”四周看了看,“姓鄭的就跑了?”
杜詩搖搖頭道:“不知道,我看著你被踹下樓,然後就跑下來,沒注意他。”
這時,鄧晨扒開圍觀的人群,衝王安喊道:“王安,你私縱逃犯。”
“我都讓人踹下樓,你竟然汙蔑我私縱逃犯,你哪隻眼看到我放跑了人?”
王安在回去的路上還在感慨:“這人是怎麼逃掉的?”
“大概是跳窗逃的吧。”杜詩隨口答道。
王安回到莊子,找到申屠臣為自己檢查了一下,除了有些碰傷外,沒有大礙。申屠臣告訴王安:“家父來信,讓我好好跟著你。”
“有什麼問題嗎?”
申屠臣四處看看,低聲道:“我懷疑陛下的病很嚴重。”
“此話怎講?”
“這是我們父子的暗語,如果家父能很快回來,就說一切安好,勿要牽掛,如果不知歸期,就要我跟著你。”
王安在心裏盤算,按照申屠安的說法,陛下的病是嚴重,但是他能控製住,短期他回不來,也無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