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蕭育的辭呈?”皇帝看著手中的奏章問道,“這是第幾次了?”
“回陛下這是第二次了,”石壽答道,“去年蕭育也曾上表請辭,陛下下詔予以慰問挽留,並賞賜財物。”
“那就跟上次一樣,下詔挽留慰問,賜予財物。”皇帝道,“若是第二次就同意蕭育的辭呈,那些大臣會說朕不重視大臣。等蕭育第三次請辭,朕一定準奏,若是不準,那些人會說朕不體恤大臣了。反正嘴長在他們臉上,隨便他們怎麼說。”
皇帝放下奏章:“南郡形式如何?之前不是說蕭育一到任,那些盜賊就安靜了,怎麼現在又冒出來了那麼多盜賊?如今東平王謀逆案尚未開審,朕不想多生事端。”
石壽躬身答道:“南郡的盜賊隻是沒鬧出大亂子而已,怎麼可能變成良家子。南郡連年遭災,水賊眾多,商賈都不敢走水路,大多從江夏郡走沔水到南陽,或走當陽而到江陵。當陽盜匪上個月還在相互廝殺,目前正在觀望。”
皇帝感覺奇怪:“觀望?他們觀望什麼?”
“誰是新任當陽長?”石壽答道,“蕭育舉薦王安出任當陽長,已經傳開了,而王安又殺了幾個南郡的悍匪,使得當陽的盜匪心生忌憚,想要在王安到任前大搶一把。然後看新任的當陽長如何治理本縣。”
“那些悍匪是王安殺的嗎?”
“還請陛下恕罪,老奴不知。”石壽躬身請罪。
“朕如今把心思放在東平王謀逆案上,結果蕭老頭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朕添堵。”皇帝拿起奏折狠狠丟在地上。“朕會遂了他的心思。”
在長安的福履客棧中,王安把一封寫好的信交給魏宣:“把這封信立即送給大人。”
魏宣答道:“屬下立即安排妥當的人送給君侯。”
魏宣離開之後,王安又問坐在一邊的大丫:“給杜詩的信送出去了嗎?”
“已經安排人送去汲縣。”大丫答道,“夏姑娘打算認親結束後返回山寨,準備帶人去新野縣,郎君還需給陰陸他們寫信前交代一下,以免發生亂子。夏姑娘還問郎君是否需要人手參加郎君的剿匪行動?”
王安搖搖頭:“人多是非多,這次就交給史端他們辦。史端他們也需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和能力。”王安拿起《尚書》,翻了幾頁,又給丟下:“這些書太難懂了,難怪那些讀書人把一輩子的時間都花在上麵了,哪還有時間做其他事。”
大丫拿起書:“要不,婢子讀給郎君聽?”
王安搖搖頭:“不用了,我也隻是發發牢騷,馬上要開考了,心裏緊張而已。奇怪,這幾天怎麼很少看到申屠臣。”
“申屠大夫打算製作郎君所說的能使人麻醉的藥,這些天都在市集上采購藥材。”
“他哪來的錢?”王安記得申屠臣看病掙的錢大都花在造紙工坊上了。
“袁姑娘和他在一起,不用擔心錢的事。如今客棧所用的鹽都是袁家提供的。”大丫答道,“隻是還有人在暗中要對付袁姑娘,還是小心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