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放亮得特別早,纖柔一睜眼一縷淡淡的陽光就穿過窗欞直直的射到戶牖下方的一盆常青樹上。纖柔從床上爬了起來,赤足跑到窗邊,用力推開窗戶,翹首迎接大片的白光進入屋中,纖柔雙手扒在窗台上,貪戀得大口大口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

突然一隻白鴿從纖柔頭頂穿過,停在纖柔名貴的紅木桌上。纖柔奇怪的看著這個雪白的天使,看到它腳上纏繞著一個白卷兒,頓時舒心的笑了起來,“你是怎麼找來的呀?是因為這個嗎?”纖柔邊說邊解下腰間的的香囊問著純白可愛的鴿子。

白鴿的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仿佛在肯定她的猜測。纖柔小心得解下它腳上的白卷兒生怕弄傷它似的。隻見白紙上寫道:暗香彌漫似君心,靜筆思之待佳音。

纖柔甜甜的笑著,這寥寥數字卻甜進了自己的心坎兒裏,她愛惜般的輕臭著秀有‘平’和‘安’的香囊,柔柔的輕聲道:“暗香猶在,妾意又怎會變!”於是取紙寫道:“君心在,妾意不變。”想想總覺得太小兒女情長,於是揉掉換了張紙調侃著寫道:“暗香最迷離,君心亦漂移?”於是綁好,將白鴿從窗戶送出。

纖柔微笑著看著白鴿飛入湛藍的天空,目送著它一點一點遠去,最後消失在天空的盡頭。

天羅令絕從清晨起便一直望著天空出神,時不時嘴上掛了抹淡淡的笑意。

“絕王爺,莫纖羽暗中收買丞相,丞相素來與您不合,她這麼做明顯是想抵製您,削弱您的權利。”說話的正是上次埋伏在太子府後花園對岸的那個黑衣刺客。

天羅令絕眉心皺成一團,原本大好的心情變得有點惱怒。“黑影,你繼續觀察著,這個女人做事素來處心積慮,我怕沒這麼簡單。”天羅令絕冷冷的說道,冷的仿佛可以劃開逐漸愈合的傷口。

“黑影領命!”黑衣人做了個揖便轉身離開。

“咕咕……咕咕咕……”天羅令絕眼前一亮,大喜的伸出雪白的衣袖讓這可愛的精靈停靠下來。“雪衣可回來了啊,讓本王一陣好等!”邊說邊急切的從它腳上解下紙條:暗香最迷離,君心亦漂移?天羅令絕不禁皺了皺眉頭,有點無奈得撓了撓自己的頭,悠悠的暗自發問:“纖柔啊纖柔,你到底要本王怎麼做才好呢?”突然他看見雪衣的腳上不知抓了什麼東西。

天羅令絕警覺得從雪衣腳上取下一團皺巴巴的紙團,上麵赫然寫著:君心在,妾意不變!絕看著這娟娟小楷,分明是出於同一人之手,突然一陣大笑,冷凝的眉心大展,美麗的眸子大放異彩,他溫柔得摸著雪衣道:“謝謝你,還是你最懂得本王的心,這個丫頭……”絕溫柔的說著,包含著濃濃的愛意,“著實讓本王傷腦筋啊!”

天羅令絕親自帶著雪衣到後院,喂它最好的穀物,自從雪衣回來之後,絕臉上的笑容就未曾斷過。

他邊喂邊和雪衣說著話:“雪衣啊雪衣,纖柔若是像你這般乖巧該多好!她這麼頑皮,讓本王拿她如何是好,可是她亦如溪水般靈動,讓本王又怎能不愛呢?”

雪衣啄著食物靜靜得聽著他的每一字每一句,眼珠子逐漸暗淡了下來。

待雪衣吃飽天羅令絕便緩緩的轉身離開,留著這雪白的精靈獨自停留在青翠的草地上。突然雪衣搖身一變,變成一個雪衣女子,雪膚花貌,眉清目秀,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容顏一點不在纖柔之下,反比纖柔多了幾分出世的清高。

雪衣撫摸著自己的心口,傷痛的說道:“原來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他的眸子中一直都沒用我的影子!”說罷又變成白鴿模樣靜靜的踱步在寬闊的綠蔭上。“二小姐,寧王府紫杉郡主發來了請帖,請你去滕遊閣喝茶閑聚。”莫管家急切得跑過來對纖柔大聲說著,又是氣喘籲籲。

纖柔一天心情大好,聽到這個消息她急切的問道:“什麼時候?”

“是午時!”管家機靈的說道。

“恩,那我去問聲娘,麻煩您先在這兒等會兒好嗎?”纖柔客氣得對莫管家說道,莫管家平時也最疼纖柔,因為纖柔最貼心,隻要和她熟了她對誰都像親人一般。

“好的,二小姐。”莫管家客氣的說道。

“額,莫管家,又有什麼事兒啊?”莫邪恰巧走過,好奇的問著氣喘籲籲的管家。“是這樣的,寧王府的紫杉郡主邀請二小姐去滕遊閣小聚!”管家恭恭敬敬的說道,看到莫邪穿得即其素淡,了解的問道:“公子又出去習武會友嗎?”

莫邪拍了拍莫管家的肩膀說:“您太了解我了,不過不要和娘說啊,不然她又要逼著我去查賬或者逼著我去考個一官半職,這些真的不是我的抱負,您也知道。”莫邪說著無奈得聳了聳肩,管家也明了得點點頭。

“莫管家,娘親同意了,現在是幾時,是不是快到晌午了,要不這就讓老李送我去,去遲了我怕不好。”莫管家笑盈盈得看著眼前這個有點急切的優雅女子,知道小姐今天心情一定大好。

“好的,我這就去吩咐!”莫管家寵愛的對著纖柔說道。“纖柔,你來啦,這麼早啊。”紫杉又是一襲深紫色的衣衫,纖柔微笑著看著她,總覺得仿佛隻有她可以把紫色詮釋得那麼到位。

“我生怕來遲,這樣可就辜負了杉兒的一番好意啊!”纖柔溫柔得對紫杉道,纖柔是真心喜歡紫杉,總覺得整個女子靈氣逼人,又為人真誠。

紫杉一把把纖柔拉過來,把她安置在正好可以對著窗戶的椅子上,“纖柔就好好坐著吧,其它的就由我來盡地主之誼吧!可能書黎姐姐今天也會來,你介意嗎?”紫杉挑起她圓鼓鼓的大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