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周夢目瞪口呆。
“這個點來接你,除了我,還能有誰。”
楚天笑眯眯的下車,繞過周夢坐到駕駛位上,“別愣著了,送我回去吧?忙活一晚上,困得都快睜不開眼了。”
“你,你這是從哪弄來的?”
周夢下意識的坐上去,看著周圍熟悉車飾,半晌有些回不過神。
“當然是賭場了。”
楚天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想當年,哥縱橫拉斯維加斯,人送稱號賭聖……呃,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事實就是事實,雖然現在江湖上已經沒了咱的傳說,可收拾點酒囊飯袋,還不是手到擒來?不信?不信咱倆賭幾把啊,誰輸了誰脫衣服敢不敢?”
“你是在炫耀嗎?”
“不是,我隻是想把屬於你的東西,還給你。”
“沒必要。”周夢臉色恢複冷淡,打著方向盤,轉而駛向機場,“車是你的,錢也是你的,我不稀罕,也不需要人來可憐。”
“是嗎?”楚天眉頭一挑,“來來來,你把車停路邊,咱倆好好聊下先……”
半個小時後,周夢俏臉緋紅,半側著身子依在副駕駛上,她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無恥的男人,一言不合就上手,如果不是不太疼,周夢還真就不想活下去了。
“現在去哪?”
楚天開著車。一番耽擱下,天色已然大亮,現在去機場,明顯趕不上航班了。
“要你管!”
“嗯?”
見楚天瞪著眼睛看來,周夢不由委屈的咬住嘴唇,“你就會欺負我是吧?”
“誰讓你不聽話。到底去哪,酒店還是歌謠家。”
“我要回上京!”
“不行,屁股腫了都坐不住了,還能好好開車?”
“楚天,你王八蛋……”
周夢羞憤欲絕。
最終兩人還是回到林歌謠住處。一方麵是幾百萬現金,放在酒店極不安全,另一方麵則是周夢被某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習慣搞得有些心驚膽戰,和閨蜜住,多少能點是安全感。
今天正好周末,林歌謠沒去上班,見到周夢回來自是相當開心,兩人嘀嘀咕咕聊在一起,直接將楚天晾在旁邊。
楚天聳聳肩,下樓當起了搬運工。周夢行李已經拿上來了,可五百萬現金還在後備箱中,這些錢來路不正,直接存進銀行難免惹人懷疑,隻能編個由頭,讓林歌謠幫忙處理。至於怎麼編,那就是周夢的事兒了,在回來路上,兩人已經對此達成了“共識”。
打開後備箱,楚天將旅行袋拎出,正準備轉身走人,餘光卻在角落裏看見個黑色木盒。
“這是……”楚天怔了下,還當是周夢的東西,心中倒也不怎麼在意,可當回去問過周夢,見對方滿眼茫然的搖頭後,他就不由暗暗好奇。
“難道是那群賭場混混留下來的?”
木盒上的暗鎖很精致,楚天費了番功夫才將它打開。頓時間,一股冷香彌漫而出,楚天瞳孔一縮,臉上就閃過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是一株通體雪白的植物,手指粗的莖杆上生著三片葉子,在與空氣接觸後,葉麵上瞬間凝出點點冰晶,這冰晶就是冷香的來源,它不斷汽化成白霧,絲絲縷縷的嫋嫋升騰。
哢嚓!
楚天立馬扣上木盒,等到冷香消失後,才深吸口氣,目光難掩激動,“天香草。居然是天香草!我這運氣也未免太好了吧。”
楚天來呼市,一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收集靈藥,配出天香斷續膏。這是個漫長的過程,他從未想過一戳而就,可沒想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掃個賭場居然就讓自己得到了天香草。這可是斷續膏三味主藥之一。它生長周期雖然不長,但存活極為不易,往往一場暴雪襲來,就會草葉凋零,所以天香草極為罕見,其珍貴程度猶在那株八百年山參之上……
此時,賭場內。
大廳淩亂依舊,十幾個打手鼻青臉腫的跪成一排。不遠處,霸王哥的屍體橫躺在地,雙眼圓睜,目中猶自殘留驚恐。
“你們的意思是,有個人闖進來,先是殺死了他,然後開走了我的車?”
一個長發披肩,很有朋克範兒的青年半蹲在賭台上,陰冷眼神掃過四周,最終停留在瑟瑟發抖的中年男子身上。
“你認識他?”
“不……不認識,饒命啊。我就是過來玩兩把,霸王哥的死跟我沒關係。”
“大叔,放輕鬆些,我和這個垃圾不熟,對他的死活也並不感興趣……”
青年跳下賭台,單手插兜,很隨意的踢在霸王哥身上。他動作輕柔,看不出用力,可近乎兩百斤重的屍體卻擦著地麵滑出好遠,待撞上牆時,竟砰的炸開,將四周染出片淒厲血紅。
“現在,我隻想知道,那個搶走車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