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腦震蕩，這會兒正在做複查，如果沒問題，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
說到這裏，林歌謠眼眶突然紅了，“倒是你，昨天嚇死我了，渾身鮮血，怎麼叫都叫不醒，我真怕你熬不過去，就，就這樣沒了。嗚嗚……”
“好端端的哭個什麼勁兒。我這不還沒死呢。”
楚天滿臉好笑的遞過張紙巾。自從融合河圖碎片後，他恢複能力就變得極其驚人，昨夜傷勢雖然沉重，但到現在也已好了七七八八。若不是顧及影響，楚天早就起身走人了，又哪裏會躺在這兒裝病號。
可惜，林歌謠不知道這些，她抽著鼻子，又是心疼，又是氣惱的瞪向楚天，“討厭，人家都傷心成這樣了，你還笑……”
“那你讓我咋辦，總不能陪你一起哭吧。”
“我不管，反正……反正以後不許這樣了。”
楚天呃了聲，正想說話，林歌謠就側著身子，將臉頰輕輕枕在他胸前。
“我想和你看日出日落，想和你去周遊世界，我想買一座莊園，和你種花養草……所以，就算是為了我的願望，做個普通人吧。”
楚天沉默。
林歌謠也止住了呢喃。時間流逝，不知不覺間，淚水滲透衣衫，將胸口染的微微冰涼。
“不好意思，有點矯情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趟公司，晚點再來看你。”
半晌後，還是林歌謠率先打破沉默，她微笑著捋了捋略顯淩亂的長發，垂下眼簾裏，卻是閃爍著傷感神色。
“好，路上小心。”楚天暗鬆口氣。
林歌謠點點頭，起身走出病房，當房門關上的一刹那，她淚水卻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蘇傾城，這是你心愛女人嗎？連昏迷時都叫著她的名字，楚天，你還真是個王八蛋啊。”
楚天可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昏迷時說漏了嘴，才惹得林歌謠心生幽怨，突然說出那番話來。在床上躺了片刻，他思緒便忍不住回到青年和老婦雙雙死亡的事情上。這絕對不是巧合，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始終在暗處盯著他們。
隻不過，這人到底是誰？以老婦修為，必然有著秋風未落，蟬已先覺的感知力，想無聲無息跟蹤成功，除非境界比她高出許多。可若是那樣，對方又何必非要等到昨夜才痛下殺手？不知道為什麼，楚天總覺得兩人被殺，應該和自己有所關聯。隻不過線索太少，實在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再次推開。
周夢拎著個保溫盒走了進來，見楚天瞪著兩隻眼睛坐在床上，不由撇了撇嘴，“果然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昨天還半死不活呢，今天就成沒事兒人了。”
“瞧你這態度，好像是巴不得我趕快死啊。”楚天回過神來沒好氣道。
“我可沒那麼說，不過有些人死了，世界的確能美好不少。”
周夢打開保溫盒，將米粥倒進小碗，“嗯，還杵在那兒幹嘛，等我喂你啊。”
“如果你想，我也不介意！”
“哼！”
“哼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不吃拉倒，想我伺候你，做夢！”
“又不是沒伺候過。”楚天嘀咕句，見周夢臉色一冷似要發飆，連忙伸手拿起粥碗，“得，我自己來還不行麼。真是沒愛心啊，都不知道照顧下傷殘人士，呃，這粥怎麼一股子臭味兒？就像是腐爛的屍體在水裏發酵……”
“神經病。”
“我騙你幹嘛，真的有味兒。”楚天言辭確鑿道。
周夢猶豫下，還是拎著了保溫桶，片刻後她眉頭微微皺起，“可惡，這醫院是怎麼管理食堂的，粥都變質了還拿出來賣，不行，我找他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