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競技場出口,是一巨大的扇形拱門,拱頂向外延伸,門裏又分七層,層層由旋梯相連。大量觀眾從這裏出來,在這裏彙聚,拾級而下,陸續走向場外。有人買中選手贏了獎金在歡呼,捧場的其他人把自己手裏的小票攥成一團丟他臉上。兩邊浮空的數塊大屏縱橫交錯,無聲的播放著各種廣告。
在其中一塊大屏前,有兩個人駐足觀看。畫麵裏有一舞者,穿著黑色西服,禮帽壓的狠低,帽簷下甩出一縷卷發,胳膊一側紮著一個袖標,身體每個關節都在做著高難度動作。皮鞋和褲腳之間留著狠長一截白色棉襪,向後有節奏的退著走著,如同月光一般灑在地麵。最後有一個向前傾斜四十五度的結束動作,倆人看的熱血沸騰。
“你應該給他去伴奏。”高個說。
“人家是巨星,輪不到我,你別胡說。”矮個扶了扶肩帶,肩帶上掛著一物,上麵粘的全是膠帶。
這兩人正是羅清和昌吉太郎。到了飯點,休息區的餐廳被一個女選手吃光了所有食物,不得已才出來看看有沒有其它選擇。一路上,昌吉太郎便把自己如何為了家鄉獨立,參加運動,被人出賣,最後慘死的經曆一一陳述,羅清這才知道原來琉球還有自己的近親,隨即表示無限同情,隨口答應如果有機會一起轉生絕對支持他的理想接受兩家互訪的邀請。
“錢是個好東西,要不是當時我的朋友被重金收買,沒準我也不會來這。”矮個目光沮喪。
“那不算朋友,不必放在心上。”高個手搭矮個肩膀安慰。
大屏裏月光舞者的畫麵結束,跳出大會剩下的比賽進程。羅清下一場的對手由於提前被人淘汰,本次輪空,將直接進入a組半決賽。對手那灰色的名字和自己發光的字體形成對比,令人感到既意外又蹊蹺。雖然灰色名字沒看全,但33號的數字他給記住了。
廣場不遠處,有一群人圍作一團,將這邊聊天的兩人注意力吸引。人群之中不時飛出身形健碩的保安或是奇形怪狀的路人,落在地上作昏死狀。兩人湊過去,這才看清眾人圍著一個紅發少女,但全都捏著鼻子,不敢上前。
“我不要看跳舞!我要看雙截棍!我要看去年的雙截棍!我要看小龍!”紅發少女手持半截碎瓶,踉蹌著打起醉拳,身後有一灘嘔吐物,酒氣熏天。
“老妖婆!變身就算了,又喝酒!”羅清見火穆顏出現,頓覺大事不妙,握拳起跳。
“誰?誰老?我才不到四百歲!人家還是個孩子!”兩人打作一團,看呆了一旁的昌吉太郎。
“趕緊變回來!一把年紀了丟不丟人!”羅清揪著一撮紅發,一手護襠。每次變身後,自己的弱點一定最先被攻擊。
“混蛋!你這個笨蛋!”紅發少女見他捂襠,準備起腳的腿放下,換剪刀手插眼,羅清趕緊兩手護眼,不料襠下直接命中。
“哎喲喲!老妖......”羅清雙腿緊夾,雙手捂襠,弓著身子疼的扭曲亂跳。
紅發少女這一腳踢完,眼睛微閉,倒在地上。紅發逐漸變黑,酒氣排出體外。人群腳下縫隙之間,擠進來一隻小紅蠍,警覺的看著地上的黑發少女。火穆陽站起身,小紅蠍馬上掛著兩行眼淚湊過來,在她腿邊蹭來蹭去,殷勤獻盡,最後跳到她的圓帽上藏起。火穆陽環視四周,滿是狼藉,想著又要為妹妹背鍋,不禁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