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道長一聲令下,左右兩個執行道士,拉著歸真胳膊。便走了出去,到了刑責廳。歸真看到歸本、歸平二人趴在地上哎呦亂叫,應該是已經杖刑過了。現在正在打的是那個胖道士靜空,歸真站於一邊觀看,靜空趴伏於地,兩個執行道士分左右站立,手執戒棍,交替的打著靜空,每一棍下去,靜空鬼哭狼嚎甚是誇張。看的歸真心中暗笑,這胖道士養尊處優,哪受過這番折騰,不過著實解氣。
靜空杖刑過後,也是趴在那裏不得動彈,但是口中叫喊聲未減弱,當真是肉厚抗揍。
“該你了,趴下。”歸真左右的執行道士衝歸真說道。
歸真放下手中行禮,趴伏於地,咬緊牙關,行氣於臀背。隻聽“啪”的一聲,杖刑開始,左右道士交替計數。一炷香時間,一百杖刑已畢。雖然歸真運氣抵禦,卻仍覺臀部火辣,渾身無力,額頭上汗如雨下。但是隻字未叫,令得左右執行道士也是好不欽佩。
杖責完畢之時,馬道長和歸心也走了過來。
馬靜遠說道:“予以爾等懲戒,定當謹記,下不為例。”
歸本、歸平、靜空三人模糊說道:“我必不再犯。”
“你們三個明日便要執行餘下事宜。”馬道長聞言回複,然後衝歸真說道:“歸真,你隨我來。”
歸心趕緊過去攙扶歸真,歸真腰部臀部難忍,步履蹣跚的跟著馬靜遠,來到正院馬靜遠自己的屋子。
馬靜遠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對著歸真說:“適才處罰乃觀中規矩,非我個人所願。”
“歸真知道,不敢怨恨師伯。”歸真回答。
“那樣最好。今後你離開道觀,在外無依無靠,你師父臨終前將你托附於我,我必不能置你於不顧。”馬靜遠說道:“我識得長安城中一張姓富賈,其於城東有祖墳一處,前些日讓我尋一看守,月俸文銀二兩。你可願否?”
聽到此處歸真並未吃驚,因為此事也已占卜,卦象顯示不能留於觀中。聽得馬靜遠為自己尋了一個差事,每月還有二兩文銀,著實不少。如繼續留於觀中,每日糾纏於雜物,不如自己在外麵自由自在,尋得時間操練武藝,也不枉師父教導。
想到此處,歸真痛快說道:“師伯,我去看墳。”
馬道長聽到歸真欣然答應,接著說道:“你雖在觀外修行,但仍是本觀道士,隻是道觀派你外出勤務,所以道觀每月還有你的薪俸。並且每月還要來道觀一次,交代每月所做事宜和領取薪俸。你可記住?”
“歸真記下了!”歸真回道。
“嗯,這裏有我書信一封,我讓歸心帶你去那張府。你們現在出發,中午時分應該到得張府。”馬道遠說道:“臨行之時,我有兩事要叮囑於你,一則看你那日毆打靜空,你應有武藝在身,切記勿與人爭鬥,再惹是非。二則銀兩之物,妥善安置,切勿再丟了。離開道觀,若再有是非,師伯也是無能為力了。”
歸真聽後深行一禮,“謹記師伯教誨,歸真定當修身養性。”
“行了,去吧。”馬靜遠說道。
歸真便踉蹌著跟著歸心出了正院,歸真對歸心說道:“師兄,我想在臨走之前看看歸悟。”
“也好。那我們去百草堂吧。”歸心說道。
二人隨即邁步走向百草堂。到了百草堂,發現老道士靈聚正在給歸悟熬藥。歸悟還在病床上躺著,眼睛已經睜開,此刻神智清醒,但是麵色依舊不好。
歸真和靈聚師叔打了招呼,然後走到歸悟床前,歸悟見是歸真來了,表情甚是激動,嘴中喃喃道:“你…你…”。抬起左手,欲要拉扯。
老道士靈聚見歸悟甚是激動,急忙過去和歸悟說:“你心脈受損,血脈淤塞,切勿動氣。”
然後將歸真和歸心帶到百草堂屋外,說道:“歸悟此刻雖然性命無優,但尚需靜養,隻是即使傷好,恐怕也不能猶若從前。現在他隻有一手一腿可動,此時動氣,隻能加重血脈淤堵。你們二人,在這裏看了便離開吧。”
“好的,師祖。我們這就離開。”歸心說道,“歸真,我們還是走吧!”
歸真聽得歸心言語,轉身離開百草堂。但是此刻歸真見得歸悟現狀,著實後悔那日不經思考,致其殘疾,心中暗道:如若有治療歸悟之法,我定盡力為之。
二人出了道觀,走下山門。經過這番活動,歸真渾身血脈暢通了起來。屁股的傷倒是不影響走路了。隻是覺得屁股熱辣辣的,一碰就疼,著實摸不得。
歸真心情不佳,二人路上也未有多語。大約中午時分,二人走到了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