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給我扔進死牢!”
一聲令下,從宮主身後湧出數個侍衛,向鳳鴛圍攏而來。
她的目光穿過侍衛的空隙,碰上那雙在陰影中泛著冷光的深眸,當下僵在原地,冷汗淋漓。
侍衛們毫不留情地抓住她的雙臂彎到背後,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襲上心尖,她開始不顧一切地掙紮,然而他們粗壯的手臂就像鐵鎖一般死死地鎖住她的身子,最後將她的上半身按在地上。
她沒有力氣了,她的臉貼在冰冷髒汙的地麵,隻能盡力瞠著雙眼往上看去。
黑袍男子徐徐走來,就像一座巨大無比的雕像。鳳鴛痛苦地張了張嘴,努力清楚地說道:“……宮……宮主……鴛兒沒有……你相信鴛兒……鴛兒沒有傷害月主子……”
她那麼努力地說著,細嫩的嘴角和地麵摩擦,滲出絲絲血跡。
可金麵男子隻是靜靜地看著,忽地冷笑一聲,“我沒聽錯吧?哈哈,居然有人跟我說,要我相信她?”
鳳鴛無力地動動喉嚨,“……真的……我真的沒……”
“哦?看你說得這麼真誠,倒真像是我冤枉你了。”蘇硯的麵孔藏在麵具之下,噙出一抹笑意,他蹲下身來,用修長的手指玩弄她額上被汗水浸濕的頭發。
一圈又一圈,他纏繞著一縷黑發,漫不經心地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輕易殺了你的,我可沒忘,你可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一顆預備的棋子啊,隨隨便便就丟了豈不可惜?”
鳳鴛疑惑地看著他,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可男子突然狠狠地扯住她的頭發,咬牙道:“可是你也別忘了,在我藍夜麵前,沒有誰會因為任何原因永遠安享太平,就算你再重要,隻要我的一句話,就能讓你灰飛煙滅!”
頭皮因拉扯而產生強烈的疼痛,鳳鴛疼得流下淚來,可她仍然沒有躲開夜宮主危險的目光,到了這個時候,她反而不那麼怕了,妖月病重,夜宮主來邀月軒的第一件事不是看望妖月,反而急著不問任何緣由地懲戒她,其意昭然若揭,無非刻意生非,借題發揮。
這樣一來,無論她是解釋或不解釋,反抗或不反抗,似乎都是無用之舉了,既然不能改變什麼,那她還不如靜觀其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帶走。”男子起身,背過身去,低聲喝令。
身後的女子再也沒有做任何掙紮,被侍衛們押到牢房。
鳳鴛剛剛離開,蘇硯的身後突然出現一抹淡紫身影,他揮手屏退眾人,冷著臉問道:“你來做何?”花玉容這兩日像銷聲匿跡了一樣不見蹤影,為何今日主動現身?他突然莫名地感到心煩。
紫袍男子一手搭上他的肩膀,順勢走到其身前,笑道:“兩日不見蘇硯,玉容心中思念得很,卻不知蘇硯竟這般厭煩,玉容可要兀自傷心了。”
蘇硯瞥了眼肩膀上的纖手,譏誚道:“我向來知你嬌媚動人可比女人,卻不知你當真喜好男風,莫不如今日我便成人之美,將你送到京城做一等一的小倌,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