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鴛鴛,你猜我是誰?”
那聲音就在耳側,呼出的氣體噴灑在耳朵上,很癢很癢,鳳鴛急忙拽住他的手腕,“花玉容!別鬧了哦!”
他仍不鬆手,鳳鴛信手使出招式將他手腕一擰,花玉容吃痛地叫了一聲,“啊啊啊……我放開還不行?”
他在旁邊落座,揉著手腕抱怨:“鴛兒可真是和這位葉大領衛學到真格的了,就是沒想到啊,鴛兒第一個要下手的人,竟是玉容,玉容這顆小心肝可要痛死了。”
他裝模作樣地揉揉心口,妖嬈的雙目瞥了一眼臉色冰凝的蘇硯,又撒嬌似地看向鳳鴛。
鳳鴛無奈一笑,抓住他的手腕,“都是你故意玩弄於我,我才出手的,再說了,我哪有那麼大的力氣,還能將你傷到?罷了罷了,我幫你揉揉還不行?”
溫暖的指腹在腕間揉捏,花玉容正享受著,卻被人抓住了後衣領,硬生生地拎起。
“啊!啊!啊!”\t
他誇張地連叫三聲,“葉領衛你要殺我啊?”
“你自己站起便是,傻叫什麼?”蘇硯狠瞪他一眼。
花玉容笑嘻嘻地直起身子,轉過身去,雙手抬起整理起蘇硯的白衣,空擺口型:“蘇硯,這麼凶神惡煞的話,就不像葉嵐了哦。”
桃紅的嘴唇定格在“哦”上,比女子還要誘惑可人,可蘇硯卻隻想一把撕爛這張嘴巴,教他再也不能亂說話。
“要麼閉嘴,要麼滾開,自己選。”蘇硯亦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
鳳鴛瞧著這倆人麵對麵嘀咕來嘀咕去,好奇地走上前來,“你倆說什麼呢不讓我聽?”
兩人很有默契地停下這場沒有聲音的罵戰,蘇硯牙咬強笑,“沒什麼,是玉容他想要出恭,不好意思當著姑娘麵說。”
“不好意思?”鳳鴛瞥向玉容,“你還會不好意思呢?嘿嘿,還是趕快去吧,別傷了身子。”自打她見到花玉容,那些風流調戲的話她就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也不知道他今天是發了什麼病,竟知道害羞了?
花玉容氣得跳腳,“鴛兒,我不是……我是……”
他回頭一瞪,好你個蘇硯,居然用這種不入流的伎倆陷害我,我簡直瞎了眼,竟走你這條黑道上來了。
他無聲反抗,蘇硯笑麵以對,看似極輕實則發力地將他一推,“鴛兒也是關心你,你就不用解釋了,還是趕快去做正事吧,哈哈哈。”
花玉容被強大的推力一直踉蹌到亭外數步,回頭氣呼呼地看了眼笑得一臉燦爛的倆人,甩袖離開。身後的笑聲還在繼續,他麵上的氣憤也沉寂了下去,轉而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蘇硯啊蘇硯,這戲演得太久可是會讓自己混淆的哦。
——
黃昏來臨之前,鳳鴛離開尚武軒,進入鳳凰園。
鳳凰園被重新修繕了一次,假山魚池虹橋雅亭,從遠處看回廊曲折,連綿不絕,甚是賞心悅目,曾經的蕭月閣也改了名字,喚作“蕭玉閣”。
這名字的由來一看便知——因著掌管閣子的人,正是“玉兒”。
正走著,從蕭玉閣裏走出一群鶯燕,雖穿著下人的裝束,但個個模樣姣好身段婀娜,是昨天剛剛入宮的一批侍女,被分到玉兒的手下管著。
照常理說,因閣裏隻剩下玉兒一人,來了新人由她管著也算合理,但鳳鴛總是一再想起兩個月前她痛下誓言的含恨摸樣,不禁有些擔心,但又想著依玉兒的性子,應是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便少去幾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