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
鳳鴛皺了皺眉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片淡淡的紫色在視線裏微微晃動,她這才醒過神來,昨個兒她折騰一天,又受了些驚嚇,花玉容說時間太晚了莫不如就在玉井園住下,便差了個人到邀月軒知會了碎錦一聲。
紗簾在陽光的照射下,映著淡紫色的光芒,鳳鴛笑了笑,心說也就是花玉容這樣三分明朗七分妖冶的男子能將這種顏色用得恰如其分,若換到別的男人身上,還真就是顯得陰柔又怪異。
她伸出手摸了摸紗簾,柔軟的觸感頓時從指間傳來,可突然間,一抹黑色蓋到眼前,緊接著一隻胳膊環繞過來抱住她。
整個後背突然間貼上某個龐然大物,鳳鴛一驚,匆忙扯開黑布,認出這黑布正是夜宮主寬大的衣袖,她險些叫出聲來。
這……這怎麼一回事?他……他怎麼會和她睡在一張床上?
他想幹嘛?他不會還沒恢複正常吧?
她一下子想起夜宮主昨夜可怕的摸樣,禁不住渾身發顫,她想逃開卻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等著他說話。
誰料左等右等等來的隻是男人舒緩的呼吸聲,攬住她的胳膊再沒有任何動作。
難道,他在……睡覺?
鳳鴛眨眨眼睛,試探著扭過身子去看,男子被擾了清夢微皺眉頭微微鬆開手臂,卻又很快再度收緊,鳳鴛隻來得及在他懷裏翻了個身,還未等反應過來就又被抱緊。
這……這……這是什麼情況?
該不會要一直等到他醒過來才能離開吧?
她想起昨晚像看獵物一樣看自己的那雙冷眼,心裏一抖,天啊,他醒來睜眼的瞬間不會和昨天一樣恐怖吧!
逃,必須得逃。\t
她暗自點點頭,微微蜷起身子試圖從下麵穿出去,可沒想到她這一動,夜宮主就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大手在她後背上下遊移幾下,直至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才消停下來,一展眉宇。
這回可是更糟了,不知怎的就變成了這副樣子——鳳鴛枕在夜宮主的胳膊上,眼巴巴地看著近在盈寸的金色麵具和露出麵具的眼睛。
看來,隻能等他醒來才行了……
鳳鴛歎口氣,隻得耐下心性靜靜地等著,回想起花玉容昨夜說的故事,她不禁將視線集中在他的眼睛上。
他的眼睫很長也很濃密,也許是因為閉著的關係,睡著了的他在這一刻顯得幹淨且無害,與平日裏冷漠殘酷的樣子截然不同。
也許,他原本的摸樣應是這樣的,卻在一年複一年的欺辱中變得凜冽而鋒利,就好像隨時準備著刺傷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人們,以保護心裏真正的那個自己。
他這裏,一定很痛吧?
她想著想著,心頭一軟,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撫上他微涼的胸口。
卻不料被男子猛地抓在手裏,緊緊地貼上他的心口。
他醒了?
她慌張地心髒亂跳,卻聽男子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一聲——“好暖……”
“……呃啊?”
“好暖好暖……好溫暖啊……”
他微微一笑,貪婪地扣緊她的小手,鳳鴛也不知他是夢是醒,隻好一動不動地保持著,誰料半晌過後,男子竟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