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那麼關於鴛兒,你想問什麼?”\t
蘇硯抓住花玉容的小扇子,不動聲色地眯起眼睛,反問道:“關於鴛兒的事,我為何要問你?”花玉容這副神情分明在說自己要遠比他更了解鴛兒,他見了就覺得莫名地心煩。
“你說的也對。”
沒想到花玉容竟然就這麼輕易服了軟,他話鋒一轉,道:“鴛兒這丫頭,看似簡單,可實際上卻比你我還要難以看透,就算你問我什麼,恐怕玉容也答不出呢,若你真有什麼想知道的,莫不如親自問她。”
親自問她?
蘇硯目光微凝,與花玉容相互一視,沒有說話。
——
午後,鳳鴛跑進百藥堂,將一張畫像遞給林淮,“林大夫,這種傷口真的是咬傷嗎?”
林淮瞥了眼畫像,沒有任何表情地點點頭,然後將畫像信手放到桌上。
“那……您能看出來,這到底是什麼動物咬的嗎?”她下意識地雙手緊握,希望他能說出一句能夠否定那種可怕想法的話來。
林淮抬起頭,冷笑一聲,“浮世宮裏除了雞鴨貓狗難道還會有什麼野獸不成?何況,我已親自去驗過屍體了,隻要你還算是個有腦袋的人,就能一眼看出那分明是個人類的齒痕,這麼明顯的事情,難道還要我告訴你不成?”
鳳鴛心頭一震,心虛地斂下目光,可心裏卻仍在不斷地排斥著最合理的猜測。
誰料這時,林淮突然上前一步,嚴肅的眼神裏泛著幾分譏誚,“這事你就不要再參與下去了,你應該知道浮世宮裏有許多秘密是不容許你這樣的侍女知道的,你不妨回去勸勸你的主子,此事還是就此作罷了吧。”
秘密?\t
鳳鴛瞧著他不明意味的眼神,心中一片混亂。
他是指夜宮主身患奇症喜食人血之事?那他的意思是……
“鴛兒,這浮世宮就像是一片藏滿屍體的山林,像你這樣信手挖下去,說不定就會挖出什麼不能見光的東西,若你還想活著,莫不如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你覺得這是苟延殘喘,但活下去無疑是最重要的。”
鳳鴛看著桌上那張畫著屍體傷口的畫,慢慢地伸出手。他說的沒錯,她是想活著,而且就算是苟延殘喘,也絕不會輕易放棄生命。
那麼這一次,她真的要像他說的一樣就此作罷嗎?
隻有這樣,才能活下去嗎?
可是這樣,她要以怎樣的心態麵對夜宮主?就在今天早上,她第一次觸及到他的內心世界,她明明能夠感覺到那個世界是那樣寒冷而柔軟,是那樣需要溫暖和體諒,他小心翼翼地張開懷抱等著她的靠近,她怎麼能帶著懷疑與誤解虛假地麵對他?
“鴛兒。”\t
正想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旋即一抹白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葉領衛?”鳳鴛燦爛地笑起來,迎上前去,“葉領衛,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至少要七八天呢。”中秋前夜,葉嵐和她見麵時便告訴她要出宮一趟,她想著他定是去了京城,卻沒想到剛過兩天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