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妝,這藥是不是皇上給你的?”
張清楠死死盯著鳳鴛,鳳鴛亦是凝眸而望。隻是這二者兩相比較,一個是怒不可遏幾欲爆發,另一個卻是淡定從容冷靜自持。
吵架這種事,從來就不是誰聲大誰就贏的,鳳鴛還未開口,身上那股氣勢已然掩過張清楠的跋扈,她隻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是否是楚軒送來的,可一說出口就成了蔑視。
“什……什麼?”張清楠瞪了瞪眼睛,走上前來,“你個賤婢還敢用這三個字來敷衍我?好大的膽子!”
她氣壞了,抓起桌上的一隻藥瓶就往鳳鴛的頭上砸去,鳳鴛反應迅速輕鬆躲開,還就勢抓住張清楠的手腕。
張清楠用力掙了掙,卻不能動彈絲毫,女子漠然嘲諷的眼就這麼看著她,看得她心裏一股惡氣無處宣泄。
“沈紅妝,我再說一次,在北疆我才是主子,你個奴婢做錯了事情我有權懲罰你,所以我勸你還是放開你的手,老老實實地跪地求饒才是。”
鳳鴛依舊用力抓著她的手腕,湊近了幾許,低聲嗤笑道:“我也再最後說一次,永遠別在我麵前胡鬧撒潑,我這個人最沒有耐性了,無論是在大宣還是在北疆,你這條小命在我麵前都脆弱得很,若你想死,直接與我說,不要這樣拐彎抹角。”
她的聲音很小,隻有張清楠聽得到,惠兒站在一旁不知二人說了些什麼,卻見自家主子突然臉色煞白,顫抖著說道:“……你……你敢?”
“噓……”鳳鴛看了惠兒一眼,方故作無意地貼近張清楠的耳朵,“就算我懶得親自動手,可你想想皇上他現在寵愛的人是你,還是我啊?”
她摸了摸她手裏許是楚軒送來的藥瓶,道:“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相信你可不希望被自己的夫君親自送下地獄吧?”
她語氣一重,故作無意地推開張清楠。張清楠一個趔趄險些摔了,好在有惠兒扶著,沒有倒下去。
“你……你……沈紅妝……”
好可怕的女人,她心裏一陣打顫也不知為何隻因女子說了幾句話就嚇到渾身發寒的地步。
“惠兒,主子不適,快扶主子回去歇息吧。”
鳳鴛神色一改,乖順地行了個蹲禮,“紅妝謝主子關心,這些藥奴婢會好好用的,還請主子切莫過於勞心才是。”
她溫柔一笑,即便兩頰帶傷卻依舊掩不了絕世的美貌,如斯笑容讓女人見了也免不了心動,惠兒稚嫩的小臉一紅,匆忙扶著張清楠出了房門。
可這張臉落在張清楠眼裏卻變了意味,她擰著身子又恨又妒地看她,半張著嘴巴說不出一個字來。
唉,妒心如魔啊。
鳳鴛暗道自己從未想要傷害她,卻偏偏成了她最忌恨的人,個中緣由,無非男男女女恩寵情怨罷了。
她在桌前坐下,一邊想著一邊擺弄著各色藥瓶,她信手拾起張清楠送來的藥開瓶一聞。
這是……
她頓了頓,眉心一皺一展,到最後隻能無奈地勾起唇角。
是能夠毀噬皮膚的五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