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喜歡的人,是你。
輕羅的話像一記驚雷襲來,鳳鴛怔著神看著一身黑衣的男子漸漸走近,心髒隨著他的腳步跳動得一聲比一聲劇烈。
當他停在她麵前的那一刻,她幾乎停下了呼吸,周遭一切靜謐無聲,她知道無論這個男人究竟是如何想的,她都不該再有所期待,但指尖帶給掌心的疼痛似乎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控訴,控訴她再一次為他所動。
然而,蘇硯隻是極盡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毫無留戀地與她擦身而過。
“輕羅,你醒了?可感覺好些了?”
男聲溫柔到有些陌生,鳳鴛窒住的胸腔內突然通了氣息,嗬,你到底是怎麼了?別人家的一句話就讓你險些丟盔棄甲,別傻了,也許他就在苦心經營著,來獲取你的相信。
女子提步離開,從後麵看,是一雙受了傷卻倔強著不肯透露的肩膀,輕羅無力地靠在軟墊子上,問:“皇上何必故意冷落她?輕羅看得出來,皇上明明就……”
“別多話。”
蘇硯冷著臉將她打斷,折身倒了杯水遞給她,“花玉容沒告訴過你嗎?永遠不要自以為看穿了一切,尤其是在朕麵前,連試都不要試。”
他說的話雖然冷若寒冰,可輕羅接過水杯時還是感覺到些許溫暖,她笑了笑,問:“那他呢?他為什麼是個特例?”最看得懂蘇硯的人就是花玉容,而最珍惜花玉容的人也是蘇硯。
蘇硯嘲諷地笑笑,“若是早知道他這樣折磨朕,那一年的雨天,朕一定不會給他開門。”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現在也不會被這臭小子拋在人世,加倍品嚐這份孤獨,也不會因為這臭小子,每每見到鴛兒時都要多上一絲苦痛,更不會因顧及他的感情和心情,而饒恕一個又一個他認為罪無可恕的人。
他看了輕羅一眼,用鞋子碾了碾遺落在床邊的西杆。
——
在輕羅那整整呆了一天一夜,回到住處,鳳鴛才想起青遠來。
本以為他早回去了,沒想到一進院門,他便從裏麵急急跑出來,一臉喜色,“你可算回來了,我都聽說了,那些庸醫被皇上狠狠罰了一通,我便知那藥定然是成了,可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害得我以為又出什麼岔子了呢。”
鳳鴛心頭一暖,瞧著他發紅的眼睛道:“又犯傻了不是?若是眉貴人真的不好了,那宮裏還不得炸開鍋?”
“青遠公子,青……”丫鬟從房裏跑出來,竟見鳳鴛回來了,忙道:“醫仙你可算是平安回來了,快勸勸青遠公子吧,這都連著兩天沒睡了,到現在還發著燒呢,可就是不肯聽別人的話,老老實實地服藥休息。”
鳳鴛眉心一皺,摸摸他的額頭,沉下臉,“定是服了不合身子的藥,到現在還沒消解,聽話,快進去休息,我馬上去熬藥。”
青遠被她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卻礙於她的臉色不敢多話,他斂著微紅的臉,乖乖走回房間。
鳳鴛端著藥回來時,青遠已經睡了,沉穩的呼吸安靜的睡顏,透露著他的疲憊,也透露著他的安心。
鳳鴛將藥碗放到一邊,在床邊坐下,誰知青遠在夢中半轉過身子,然後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發著燒的他指尖冰涼,鳳鴛歎口氣,終是不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