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不見了?”他怒吼一聲。
丫鬟嚇得唇齒發顫,“其實昨天晚上,醫仙就沒有回來,當班的丫頭也沒多想,隻當她是有事要辦,便在門裏等著,誰料等著等著就睡著了,等醒了才發現醫仙竟然還沒有回來。”
“那叫人去找了嗎?”
“一發現這事兒就叫人去找了,可不管是醫仙以前的院子,還是重夢園,以及她平常常去的地方,都沒有……”
會不會是出事了?
昨晚抓到的小諾子隻是個替身,那就說明真正的張教主還在活動,上回仟兒之事針對的人也是鴛兒,那這一次會不會直接對鴛兒不利呢?
蘇硯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多少年了,他從沒像現在這麼心慌過,一旁的小丫鬟也被他反常的摸樣嚇壞了,“皇上,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別急……別急……”這話不隻是在勸她還是在勸自己,蘇硯咬了咬下唇,道:“拿著朕的令牌去調動所有侍衛,給朕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找,一旦有消息馬上回報。”
他說完這話就急匆匆地跑開了,身後一幹隨侍被甩得遠遠的,可就如方才的丫鬟所說,他能想到的所有地方都找過了,可就是沒有發現她的蹤影,他累得滿頭大汗,心裏慌到發疼。
他很害怕,因為這感覺太像,人間蒸發。
不留一點痕跡的,悄無聲息的,就像從沒來過似地離開,太可怕,太殘忍。
到底是誰帶走了她?到底是誰?
無力感幾乎快將他湮滅,偏偏不管是侍衛那邊還是宮門那邊,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已經是正午了,烈日懸天,直照頭頂,他癱軟地坐在重夢園子的石凳上,心思一片蒼茫。
就在這時,從近處突然傳出掃地的聲音,一個很瘦的老叟穿著太監服正往這邊走著,一見蘇硯就忙跪下來,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
蘇硯打量了他幾眼,問道:“是你負責這個園子?”
“正是……正是奴才,奴才每天都會在這裏打理園子,連一天都沒有斷過。”
每天?蘇硯心頭一動,“那你昨天可有見過這園子的主人?”
“皇上說的是醫仙大人吧?”老叟點頭道:“昨天倒沒看見,不過前天晚些時候,她倒是來過一趟,哦對了,當時戲班子的班主也在呢。”
戲班子?是青遠……
蘇硯疑惑道:“那班主來這做什麼?和醫仙又說什麼了?”
“皇上恕罪,奴才隻是負責打理園子的,也不曾靠近他們,而且老眼昏花的還有點耳背,也就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
他仔細地回想了下,說道:“哦對了,奴才想起來了,當時奴才正掃著院子,正好瞧見班主捂著腦袋進了房間,還流血了呢,估摸著醫仙是想帶他進房裏處理下傷口。”
從看見青遠和鴛兒在一起說話的那天起,蘇硯就開始厭惡起這個白麵的小生,但也沒想過他們倆的關係居然會這麼好,夜深人靜的,一男一女獨處一室,聽起來就讓人頭痛。
看來,他是低估那臭小子了,誰知道他那張天真無辜的麵皮下,藏著什麼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