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際驅馳\t
我嚇了一跳:正是這個汪老頭斷言我不宜習武,天天都叫我練基本功,雖然沒有直接輕篾我,但那滿心對我不屑一顧的心理,我卻一清二楚。
在分配給我的指導時間裏,是一臉壓抑的不耐神色。經常在給我指導的時候喝得酩酊大醉,好在基本功也沒什麼好指導的,他醉在一邊大睡,我自己練就是。
我能做他的學生,完全是看在學院的規矩上,想做他的入室徒弟,隻怕比登天還難。這個世界的師徒和師生完全是兩個概念,兩者間的關係,差得天懸地遠。
符咒師大人成竹在胸,說道:“隻要你把這兩種酒和酒杯拿到他麵前,你便是個白癡,他也會收你為徒!”
我氣息一窒,怎麼說話的?拿白癡比喻我?
符咒師大人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那笑容象秋天暖陽下盛開的菊花,帶著柔和的光澤,和淡淡的幽香,恬靜而悠閑地獨自綻放。
我頓時沉淪了。
“不是你教我?”
符咒師大人眉眼一彎,看著我戲謔地笑起來:“我?我又不會武功,怎麼教你?”
原來……我一直以為,符咒師大人不停的叫我去殺各種魔族頭目,是用另辟蹊徑別開生麵的法子教我武功,結果我完全想錯了:符咒師大人的目的隻是想叫我打出那兩種酒和酒杯,然後拿這三樣東西去求懇汪老頭。
對於汪老頭的本事,我毫不懷疑。自從他給我體檢後,雖一直對我甚是和顏悅色,但他摸一摸我身子便斷定我的死人的本事,完全震攝了我。他那類似人肉發電機的神奇掌法可以輕易操縱我的生死,令我膽寒。
“能不能要求學院換個導師?”做汪老頭的徒弟,想一想,我便覺得心頭發毛。
“汪先生就是青州武學院裏功夫最好的導師,你換誰?”符咒師大人溫和的笑容裏又帶著促狹的意味。
我耷拉著腦袋道:“汪先生不會收我做徒弟的。”他連做我的導師都大不耐煩,因為我是比白癡還不如的死人!
符咒師大人微微一笑:“汪先生嗜酒如命,用酒引他收你為徒不難。難在那老頭兒經常翻臉不認帳,咱得給他挖坑。”
一句“老頭兒”我覺得頓時拉近了我與符咒師大人的距離。
對汪老頭的嗜酒,我倒是有些耳聞,也經常看見他在指導我時喝酒。據說,他最自負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對美酒的精準鑒賞。他最引以自傲的也不是武功,而是號稱一生嚐遍了各種美酒。
聽了符咒師大人的拜師策略,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一向覺得符咒師大人溫文儒雅,溫潤如玉,兼穩重自持,還很有些世外高人,飄逸出塵的氣質,哪知道也有這等無賴的時候!
符咒師大人微微一笑:“看甚?”
我抿著嘴嘿嘿地笑。喜歡捉弄人的符咒師,會耍無賴符咒師,讓我覺得更加親近,不是那麼完美無瑕得高不可攀,也不是那麼清純出塵得不食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