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夫妻本該同甘苦,共患難,能夠同時而亡,豈不快哉!總勝過留下一人孤單悲傷。”
月老歎道:“唉,既然大人看得如此明白透徹,執意要學,老夫就教與你們吧。”
月老把陣法傳與我和阿嬌後,再次很鄭重地告誡:比翼雙飛陣和紅繩一樣,必須在情緣深種的時候才能使用,一旦心生罅隙,就無法啟動陣法。
學完了陣法,我就帶著阿嬌火速前往益州就任武師了。
益州其實就是一座鬼城,座落在巴蜀,俗稱孟婆寨。本來是王方平和陰長生開辟的修仙道場,誰知道卻引來了眾多鬼魂,漸漸的,這裏便成了傳說中的鬼城。為了對鬼魂加強管理,於是招請了判官,孟婆,鍾馗等管理人員長駐鬼城。鬼城裏終日烏漆麻黑,陰風陣陣,鬼氣森森,初來乍到,感覺挺磣人的。
益州這麼十萬火急的召我前來,實是有緊急事等著我處理:益州司鼎平等王王方平一個月前,使用元神離體方式前去望鄉台查看奇異天象,卻被不知道哪個妖怪魔族暗算,王方平的元神被封印在了奈河橋附近的一株地獄妖樹腹中,失去元神的王方平就一直渾渾噩噩的。人的元神離體時間不能超過四十九天,否則元神將消散,生命也將終結。而王方平的元神已經離體一個多月了,解救王方平被封印的元神已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益州方麵本來一籌莫展,正準備發布江湖賞金令時,聽說了我即將武闈闖關的消息,便叫人帶著武師任職書前往南郡等候,隻要闖關成功,立即遞上武師任職書,即刻到任!
給我發出武師任職書,和向沁園春打出白條的事,全是陰長生代理的。陰長生是當初與王方平一起開創鬼城的人。所謂的“陰王”,其實並沒有這麼一個“王”存在,隻是陰長生和王方平兩個人的姓氏合稱。所以,當王方平患病時,陰長生就會代理鬼城的所有事務。
我二話不說,就帶著阿嬌去了奈河橋。
在忘川河邊,奈河橋畔竟然生長了那麼多的地獄樹?地獄樹這東西,我在武闈裏看見過一次,黑漆漆的樹幹,光禿禿的枝椏,沒有一片樹葉,看上去是那樣的醜陋而孤傲,它向每一個試圖接近它的人或物,張牙舞爪地淩空抽擊。武闈裏的地獄樹隻有四株,這裏的地獄樹卻是廣闊地一大片,遠遠望上去無際無涯,蔚為壯觀,蔚為陰森。
我一記鴻飛碧落,綠刀瞬出瞬回,把一棵地獄樹的枝椏截斷一枝。在武闈裏,擊殺地獄樹感覺相當輕鬆,但此時,我沒有奮迅符狀態,我必須試探著重新估量我與地獄樹之間的實力對比。能夠一招鴻飛碧落,從地獄樹上截斷一根粗壯的枝椏,這讓我覺得,我與地獄樹的實力相差不是太多。
那截斷枝掉在地上,立即就枯萎了,漸漸地消失。
阿嬌驚叫道:“快看,流血了!”樹汁從斷麵沁出,涓涓地流了下來,樹汁的顏色竟然是紅色,紅得就跟人的鮮血一樣。那血一樣顏色的樹汁,順著樹幹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上,然後淌進了血黃色的忘川河水裏,觸目驚心。
阿嬌緊緊依著我說:“好、好、好可怕,難道這忘川河水是被地獄樹的血染紅的?”
我笑著把阿嬌拉到離地獄樹夠遠的地方說道:“怎麼會呢,樹哪來的血?別多想,在這等著我。要是有危險,你就趕緊跑。”
“不跑!”阿嬌竟然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我偏過頭看她,她一臉的堅決:“你在哪,我在哪。”成親前,阿嬌還會跟我鬧鬧小脾氣,使使小性兒,給我看點小臉色。成親後,阿嬌就象變了個人,事事以我為重,溫馴得都不象阿嬌了。
我笑道:“是不是撇下相公逃跑的媳婦,會被人說不賢惠?”
阿嬌閉著嘴,不說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伸指,輕輕一點她挺翹小巧的鼻頭,笑道:“我都跟你說了,甭管別人怎麼說,賢惠不賢惠的。我不會有事,別擔心。你照顧好自己,就是賢惠了。”
我揮起綠刀,一招風卷殘雲砍了過去,直接把地獄樹從樹幹根部砍斷。地獄樹整株倒下,樹枝和樹樁很快就完全枯萎消失了。殺死一顆地獄樹竟然超過我想象的輕鬆。隻是要在這麼大一片的地獄樹林中,找到封印王方平元神的壇子,隻怕大不容易。也罷,我便做一回伐木工人吧。益州方麵急驚風似的請回一個伐木工人,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揮舞起苗刀,我不停地砍伐地獄樹,一會兒功夫,地上已經被地獄樹的鮮紅樹汁浸染,而我也被樹汁整個濺得跟血人一般。有阿嬌在一邊全心全意地看著,我便覺得渾身上下好象有使不完的勁,砍起地獄樹來,特別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