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散元丹都是九州大陸上,最稀有珍貴的丹藥之一。
幾乎是那些想趕往益州城,見親人最後一麵,或是想見仇人如何在地獄中被清算舊帳的人的首選丹藥。
這種丹藥,整個九州大陸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煉製出來。孟婆一送就送了四十九顆,達到了這種丹藥所能使用的極限,真是大手筆!
我會用到這種東西麼?除非死了,我還回益州去做什麼?但這是孟婆的一番心意,何況日後我若是落魄了,還可以拿這丹藥換幾天飯錢,我很珍重地謝著收下了。
“還有這個。”判官又拿出一個杏黃錦囊:“鍾馗大師送阿嬌姑娘的。”我想打開來看看,被判官止住了:“鍾馗大師說,此物不能見光。是鍾馗大師親自煉製的趨吉避凶的符咒,讓阿嬌姑娘貼身佩戴便好。”
“我替阿嬌謝過鍾馗大師。”我看向判官。判官被我看得挺不自在。我說:“判官大人就沒有東西送給我?好歹大家也同事一場。”
判官陰沉著臉說:“送你四個字,回頭是岸。”
能不能有點新意啊?我白了他一眼,向城門口走去。判官猶自看著我,一臉的憐憫。
阿嬌撲到我懷裏,一臉擔憂地問:“判官大人沒把你怎樣吧?”
我笑道:“能把我怎樣?走吧。”我等不及的想進入楚天都了。
阿嬌拉住我說:“阿強哥,你說等我們進入了楚天都,我們還是不是永生之體?”
我柔聲道:“剛判官大人就是特意來跟我說明一下,咱們離開了益州就不能永生了,他會把咱們的名字加進生死薄去。不過,如果我們再次回去,還是會再次獲得永生的。”
阿嬌眼睛一亮:“我們可以再回去嗎?”
“嗯,”我說:“以後的事,誰能預料?沒準咱就找到機會回去了呢?”在我這麼跟阿嬌說的時候,我心裏很清楚,我是肯定不能活著回益州了,我這麼說,隻是想給阿嬌一些念想,一些盼頭罷了,因為阿嬌始終不想離開益州。
我跟阿嬌手攜手從雲夢澤的城門走進了楚天都。
楚天都城裏,沿街的商鋪全都關門閉戶,街道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仿佛是一座戰亂中的空城一般。
我說:“阿嬌,你說的楚天都就是這麼一個好地方?”
阿嬌也十分不解地說:“不是啊,以前很繁華熱鬧的!”忽然提高聲音大叫:“喂!人呐?都給我滾出來!”完全還是她在益州的作派。
我趕緊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道:“阿嬌,這不是咱們的地盤,別這麼囂張!”因為我是武師的關係,阿嬌在益州有點飛揚拔扈,經常背著我欺負那些鬼差鬼使,我覺得無傷大雅,在好好撫慰了那些滿腹委屈的鬼差鬼使後,也沒有去管過阿嬌。但是,現在咱們可是站在別人的地盤上,必須得收斂一二。
良久,才看見一個白發乞丐不知從哪個牆縫裏鑽出來,饒有趣味的打量我們。
我走過去對他恭敬地作了個揖:“請問老伯,這城裏的人呢?”
“今天城戰,不知道麼?”
我凝神定氣,聽風辯音,果然,遠遠的傳來陣陣殺伐之聲,似乎戰況十分激烈。我又問:“人全拉去守城了?”
“咱們又不是殺戮天下幫會的!”白發乞丐毫不掩飾地嘲笑我:“管他誰做城主。咱們生意人隻要交了稅就行了。那些黑幫一開殺,我們生意人就收拾東西關門避禍,兩不相幫。”
明明就是一乞丐,這白發乞丐還有模有樣地自稱生意人,我實在忍不住笑道:“請問,不知經營何種生意,可以發達到老伯這般地步?”
在白發乞丐的錯愕中,我大笑著攜著阿嬌向城裏走去,那白發乞丐氣急敗壞地跟過來衝著我們的背影叫道:“我吳語在楚天都行乞,也是上了稅的!”
乞丐算不上正當職業吧,一旦上了稅?那麼便是一種政府承認的職業了!如果不是白發乞丐身上的氣味太大,我真想問問他的收入情況!
阿嬌掩鼻道:“死叫花,滾遠點!臭死了。”
路上,我敲了敲一家看來象客棧的門,有人來應門。
我很順利地開了一間客房,把我們的行李箱籠全搬了進去。
然後把阿嬌從床上拉起來,扯著她就出了客棧。阿嬌撒嬌道:“哎呀,走這麼遠的路,我累死了!我要休息。”
我笑道:“咱狩獵去。”
阿嬌一聽狩獵,頓時來了精神,一會忽然道:“野豬林入口不在這邊,在那邊。”她已經多次來過楚天都,知道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