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第一堂主。”要把這麼重的罪名加在阿嬌身上,並最終要讓我來承擔後果,必須要做出點逼真的效果來,防止我要查驗金弈星的屍首,至少重傷不是假裝的,隻是這重傷傷得很有分寸。
就算金弈星不死,膽敢刺殺第一堂堂主,不論什麼原因,這種行為本身按照幫規也是必死。
回想起來,確實沒有人說過金弈星死了。但是阿星也沒有想到我竟然沒有提出查驗傷勢,這讓他苦心做出來的傑作,卻無人欣賞!
這道傷,可以堪稱傑作!用自己的身體,專門為我做出來的傑作,我竟然沒有去欣賞。
因此,阿星忍不住對我展示他的傷疤,展示隱藏在傷疤裏的那些他對力量的拿捏,對方向的掌控的武功技巧。
我忽然有點好笑,這父子倆是不是對傷疤有特殊情結,一個在我麵前展示傷疤,一個想查看我的傷疤。我冷笑道:“阿星,我沒有你想的複雜!”如果我去查驗屍首了,知道阿嬌殺的是阿星,我會不會負疚?會不會甘願以命相抵?
阿星真算無遺策。
阿星為了對付我,可以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也可以把自己當做棋子!他對別人涼薄,對自己也是這般涼薄!
雖然阿星設計把我引來了楚天都,但我一點不後悔,我若不來楚天都,又如何能知道符咒師大人的心思和情意?
我還是有一些不明白:“我從來沒有疑心過你,你不說,我永遠也不會懷疑你算計過我,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對阿嬌做了什麼?為什麼惹得她動怒拿如意刺你?”我記得我問阿嬌時,阿嬌翻來覆去隻說了一句“他欺負你。”
阿星又喝下一杯酒,笑道:“因為我不必瞞著你。今時不同往日了,我是堂主,你是舵主,我雖然不直接管你,不過要把你調到我的一堂來,隻是一句話的功夫。”
“行啊,阿星,你真是越來越長進了,學會仗勢欺人了!”我冷冷一哼。
阿星淡淡地喝著酒,問我:“在殺戮天下,我便是勢,我還需要仗誰的勢?”
“金不換?”阿丹帶著幾分疑惑地問,畢竟他不是殺戮天下的人。但我知道,金弈星在幫會裏的勢力有多龐大,隱隱已能與金不換抗衡。
阿星還是淡淡地笑著,神情自若,但我總覺得此時他淡淡地神情中,帶著輕屑。
笑夠了,阿星看著我懶懶地說道::“阿強,你心虛了!放心,我不會去調動你。我是想叫你明白,這楚天都,是誰的地盤!在這裏,我做任何事,都不必瞞著你!”他的聲音漸漸地尖銳起來,吐出來的字句象劍一樣刺透我耳膜:“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心甘情願放手,讓阿嬌成為我的夫人!”
我隻覺得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盯著阿星森然道:“你敢再說一遍!”
阿丹趕緊擋在我和阿星之間:“阿星,朋友妻,不可欺!別玩過火了!”
阿星站起身,越過阿丹的肩頭,盯著我冷冷道:“傅昭強,你根本沒有資格向阿嬌求婚,你自己說!”
平心而論,當年我確實沒有資格向阿嬌求婚,因我那時心裏裝著的是符咒師大人,我求婚也求得很是勉強,更多的帶著賭氣的成分。此時我隻有強撐下去:“你管我有沒有資格?反正我已經娶了阿嬌。”
阿星啐道:“呸,你就是這個嘴臉!阿嬌怎麼會嫁給你這麼無恥的人!你能給她幸福麼?”
我就納悶了,怎麼阿丹和阿星都覺得阿嬌嫁給我會不幸福呢?我看上去就是那麼不靠譜的人麼?我輕輕哼道:“阿嬌幸不幸福,關你屁事!”
阿星象下結論一樣說道:“阿嬌嫁給你,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這隻怕是很多楚天都男人的心聲!對這種論調,我實在懶得搭理。再說,以我穿越前的觀點,鮮花插在牛糞上,早就不是貶義詞了:牛糞更有養分,鮮花才能開不敗。誰規定鮮花就一定要插在精致的花瓶裏?然後一天天枯萎。
阿星看我不說話,冷冷道我:“早在我離開洛陽的時候就提醒過你:你不好好對阿嬌,我會回來收拾你的!”
他確實說過叫我要對阿嬌好的話,我一直隻當他是開玩笑,卻原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認真的!當時,他那森然的口氣,叫我悚然的半天,印象非常深刻。
阿星說:“她若幸福,我也認了。可是,你根本不能給她幸福。”他推開擋在中間的阿丹,順手拿回他的王者風刃掛回腰間,豎指指著我說道:“阿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哪點配得上阿嬌?阿嬌那樣天人一樣的容貌,隻有我金弈星這樣的家世,這樣的容貌才配得上,才能給她幸福!”是了,他的正室夫人一直虛位,說在等一個人,那個人多半便是阿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