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場麵這麼大,來觀戰的人幾乎到了萬人空巷的地步,實是盛況空前。
大量外來人員擁入楚天都,楚天都的旅遊業,餐飲業,客棧業倒是狠賺了一筆。
我在大家空出來的城主府外的廣場上走過,聽見噓聲四起。
阿星早已經坐在城主府的門口等著我了。阿嬌作為賭注,就站在阿星身邊。住在城主府裏的殺戮天下的頭頭腦腦及其家眷們站在阿星身後,觀戰助威倒未必,熱鬧是一定要看的。
這樣盛大的場麵,竟沒有看見金不換的人影,倒是有些怪異。我越來越搞不清楚,他跟金弈星是什麼關係了:明麵上,兩個人是義父義子,是野心勃勃想改朝換代的合夥人;暗地裏,金弈星對金不換的忠誠大有問題,還有很多事瞞著金不換,而金不換隱隱有借我之手除掉金弈星的意思。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父慈子孝,一派和諧。
這樣壯觀的場麵,一旦發生意外,將很難控製。我好歹也做了近一年的“城防司令”,深知殺戮天下的城防力量是如何的薄弱,更加沒有用以應付突發事件的應急預案。若是真的發生了意外,廣場上這成千上萬的人,隻能各憑本事,各安天命。隻是似乎並沒有人看出裏麵的危機。
我直接走到阿嬌跟前,氣沉丹田,用每個人都可以清楚聽見的聲音說:“阿嬌,給你個東西,你一定要保管好。”我把那張疊好的紙遞到她手上,卻再一次討來眾多噓聲。
我是被世人唾棄的人,已身敗名裂,所有的人氣全都在阿星那邊。不過我並不在乎人氣,也不在乎公不公平,隻求一戰。
阿嬌接過去想打開看,我輕輕道:“不要看,拿著就好。”
阿嬌趕緊緊緊的把紙拽在手心,用比先前更加怯弱的語氣說:“我等你回來,你會回來的。”
我對阿嬌笑了笑,心裏滿是失落與不舍,我很清楚,不管輸贏,我都回不去了。我伸手入懷,從內衣口袋裏取出護身符,遞向阿嬌:“拿著。”
“不。”
“這是鍾馗大師專為你煉製的……它能保佑你……和寶寶平安。不是煉給我的符,我戴著沒用。”我親身體驗過,鍾馗大師煉製的護身符,法力是何等的高強,阿嬌有護身符防身,在我不在她身邊的時候,總可以多一分保障。雖然防不了人心,總可以防範一些法術的傷害。
聽我這麼說,阿嬌接了過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廣場上密密的人群,立即又遭來一陣陣噓聲。
“阿嬌,就站在這裏,不要去廣場。”廣場上這麼人太多,對阿嬌這樣一個孕期女子來說是凶險的。呆在城主府大門的門樓下,相對來說安全一些。
交待完阿嬌,然後我看向金弈星,漸漸的,周遭的一切都被我虛化了,廣場上雖有千萬人在,我眼中卻隻剩下了金弈星和他的王者風刃。
阿星站起來,說道:“你的符咒師相公怎麼沒來?是不是害怕看見我宰你?”阿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口齒刻薄了?
盡管所有人包括我都認為符咒師大人應該來觀戰的,但是他沒有來。我相信他有他的理由,我不想亂猜測。隻說道:“亮刀吧。”
王者風刃,阿星風姿綽約地在一陣陣驚豔的歎息中拔出了刀鞘:刀身上開了四個洞,嵌上了四顆寶石,十星鑒定,二十級強化——縱然被帝辰·斬蓋過了風頭,它也是楚天都裏目前排名第二的刀,仍然是一柄巔峰的神級武器。王者武器都不能進行綁定煉化,因此,阿星並沒有把這把刀綁進他血脈。換句話說,這把刀如此受損,不會給阿星造成任何傷口。
靚刀美男,賞心悅目。頓時引得廣場上一些女子的陣陣尖叫與歡呼。
我心念一動,精工龍牙刀凝虛成實,已握在我手裏:龍牙刀刀身上隻開了三個洞,同樣嵌著寶石,四次綁定,七星鑒定,十八級強化——這把刀隻能算是楚天都裏很普通的一把精工龍牙刀。
綠色武器,曾經的絕世神兵,已經淪落成了貪狼星口中的綠色食品。
這是一場比武麼?如果從刀的角度來看,是一場淪落與頂級的對決,更象是一場屌絲的逆襲,沒有人知道,逆襲會不會成功。
我的精工龍牙刀與阿星的王者風刃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刀。
如果說,我依仗的是武功,阿星依仗的就是武器,這是一場武功與武器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