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隻被踩了不多的幾次,但在我極度虛弱的時候,我也被踩得頭腦陣陣眩暈。眩暈中,似乎聽見金弈星吩咐道:“再等一下,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原本廣場上圍滿了成千上萬的人群,在經曆了一番血與肉的煉獄掙紮之後,能逃走的已經逃走了,廣場上留下了大片經曆踐踏後,破碎得不堪入目的屍首,還有一些重傷者在痛苦地呻/吟著。
然而,那一聲聲怒吼嚎叫而來的魔族並沒有出現在廣場上,隨著廣場上人群的逃離,那令人可驚可怖的魔族嘶吼聲也漸漸歸於沉寂。而楚天都城裏,包括城主府裏,不斷地傳出一些金戈鐵鳴之聲。殺戮,在黑暗的掩護下,悄然展開。
金弈星走到我身邊,俯視著我微笑,然後抓起我右手,舉到我眼前,讓我看:“已經吞噬掉三成刀身了。看來你的血肉可是大補,我的貪狼星長大了不少。哈哈,我可找到令貪狼星進一步成長的法子了。”
金弈星手一鬆,我的手便軟軟地垂落了下來。然後金弈星盯著我,那麼專注地看著我,良久說道:“阿強,我知道你想殺我。不過我並不想殺你。這世上,隻有你才了解我!我要留著你看著我,一步一步稱霸天下。”
一道紫光在金弈星麵前一閃,帝辰·斬便出現在他手中:“這刀,那老鬼想賞給你,現在,它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不過,那老鬼想讓你做第一堂堂主,這個心願,我倒是可以替他完成。”金弈星收起刀,重又站起身,看著重又陷中黑暗之中廣場,說道:“過了今夜,這座城市便是我的!我便是新的楚天都城主!我會任命你成為第一堂堂主。我會重新給你塑一尊雕像。”
“要不是你鬧出這麼大的案子來,轟動整個大陸,大家紛紛跑來看熱鬧,你/媽/的人便進來不了這麼多。要不是你執意非要跟我比武,我也很難把人集中起來一網打盡。阿強,我能走到這一步,你是我的大功臣!”
黯月的人也來了麼?他們本來就在暗中伺機而動。我鬧出這麼大的事件,他們不可能沒有一點動作。金弈星與黯月,是聯手,還是相互利用?
楚天都裏到處殺得水深火熱,金弈星卻在這裏按兵不動,十有八/九,他是利用黯月,想來個黃雀在後,看來黯月的處境不妙啊。隨即,我心裏暗暗歎了一聲,黯月那個幫會,關我屁事!
金弈星沉吟了良久,用一種似乎是講給他自己聽的語氣說道:“沒有你,我也許還要在那老鬼手下熬上十幾二十年。是你讓那老鬼亂了方寸,才讓我有機可乘。”
我的出現,因為我特殊的身世,和與各方勢力不同的關係,便象是一顆石子掉進水裏,打破了楚天都城裏城外各方勢力短暫而脆弱的平衡關係,各方勢力紛紛利用我布下自己的局,準備待機一搏。誰能笑到最後,要到最後才能知道,未必一定是金弈星。盡管金弈星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樣子。
出了一會神,金弈星蹲下身子,把我從地上扶坐起來:“阿強,隻要你跟我服個軟,我便饒過你。咱們是兄弟。”
我隻覺得可笑,咱們是兄弟?是兄弟還這麼算計我?利用我?公然搶我的女人?在背後捅我刀子?把我一步步逼入絕境?在我的人生詞典裏,永遠不會有這樣的“兄弟”!
在我的頭腦漸漸失去意識前,我還記得一點,艱難地說道:“阿星……你答應過,隻要我陪你……玩下去,你明天……便送阿嬌……回瓦當……鎮。你要……算數!”
金弈星臉色一變,狠狠把我的身子摜回地上:“死到臨頭,你還是這麼嘴硬!你就真不怕死?”
我被摜得天旋地轉,我心裏暗暗歎道:“不管有沒有穿越,我天生便是這麼一副寧折不彎的臭脾氣,你阿星今天才認識我?”
意識漸漸渙散,我的心情平靜而空靈。
……
朦朧中,似乎有人把我的身體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後從他身體裏傳來陣陣溫熱,讓我冰冷麻木得失去了知覺的身體漸漸有了溫暖的感覺,聽見他說:“阿強,堅持住。你身上有我下的禁製,你可以用法力反噬它。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把它收進你身體裏,它便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