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姑姑，這裏的醫生。”
陳清墨知道她緊張，放低了聲音給她介紹。
“您......您好。”
林星歌說話磕磕巴巴的，樣子很驚惶。
陳陽看出來侄子對她的在意和喜歡，哈哈一笑，走過去拍了拍陳清墨的肩膀：“你這小女朋友太容易害羞了。”
她在醫院見得多了人間冷暖，來這裏的人的眼睛裏大多充斥著焦慮和憂傷，各種自私虛偽也都在這裏被解開假麵，難得看到林星歌這麼幹淨的眼睛，像小鹿一樣，有些濕潤，但是很招人疼，也怪不得陳清墨會喜歡上。
她俯身和陳清墨懷裏的人平視，伸出手摸了摸她額頭：“恩，退得差不多了，回去之後注意休息。”
“好的。”
林星歌的乖巧讓她又添了一分喜愛。
“對了，你怎麼在學校玩水？”
“？？？”
林星歌被問得滿頭霧水，這什麼意思。
陳陽指了指她身上已經被換好的病服：“喏，來的時候衣服全是濕的。”
“那個......”
見她有些難以開口，陳清墨沉聲：“不說了，好好休息吧，姑姑你什麼時候下班？”
陳陽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下班？哎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婦產科醫生少，國家開放二胎之後工作量也有增大的。”
她的意思今天恐怕又得加班好一陣子。
這時候她反而慶幸有林星歌陪著他，陳清墨小的時候，她去上班總是被他拉住衣角，一雙眼睛盯著可憐巴巴的，叫人從心底裏難過。
轉眼這小孩都這麼大了，有些欣慰有些傷感。
不知道是誰在後麵吼：“急診！急診”
陳陽下意識地回頭去看，一個男人衝進來，眼睛裏還有著淚水“醫生呢？急診！”
後麵緊跟著一個小推車，女人躺在上麵，表情很痛苦。
“過來這邊。”
一個護士把他們引導到電梯門口，陳陽也來不及說話，就跟了上去。
林星歌沒見過這樣的場麵，有些不安，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啊，好疼！”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緊，把她勒得生疼。
兩個人靠得這麼近，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勁，一直都很冷靜的陳清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像是暴怒的小獸，手握成拳，指關節被捏得發白。
聽到她喊疼，他的手放下來，背對著她走了出去：“我去趟廁所。”
看著他的背影，林星歌突然清楚地意識到是剛才的男人讓他變成這樣的。
陳清墨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張臉因為憤怒而繃得死緊，原本英氣的臉龐變得冷峻，不斷地用冷水在臉上衝，才讓他冷靜下來。
男廁所和女廁所正好對著，他走出來的時候對麵也走出來一個女人，穿著黑色的高跟鞋，身上是火辣的紅色露背連衣裙，看到他的臉的時候刪過一絲亮光。
她對他感興趣。
沈怡對自己一向很自信，所以看到陳清墨的時候，她立刻靠了過去，本以為對方會羞澀地盯著她看。
可是這個人，看起來年齡不大，卻壓根沒理她，甚至還露出了一個嫌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