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紅衣隻記憶中影,來生回眸望看笑裏花。淺淺淚,珠落玉盤,幾見時隔萬千,多年等等不來。兩眼遠穿白紗飛霧飄渺,卦中預知殘綠敗蕊,怎奈何奈何不知己。
又看雪飄落拂過世物,百轉千回相看無語,纖指拈花情重景遷,依窗清音小飲香醇,低吟一曲春花秋月,往事難消可恨時流水。
眼前安靜的院子,軒轅冷已經不肯踏出半步,他在怕,怕一出去離軒凝來了,自己卻不在,就見不到了,生命已經開始倒計時,四天的時間突然讓他意識到,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浪費時間,四天還是五天都在等著將要發生的事情的發生,不是他不敢去阻止,有些事情即使幹涉了之後,結果卻還是一樣,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他用自己的命換取了離軒凝的,他不會後悔。
就像葉光昭說的,他們這樣的人存在有時候就是一種多餘,對於明明知曉的事情卻不能隨意說出口,即使不想讓事情發生,到頭來的後果更比原來的結局更讓人痛恨了幾分,但是對於自己卻是一片空白,或許是去留,甚至是生死,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意義,隻是不知道,世上還有幾個人會記得自己。
哎……又歎了一口氣。
軒轅冷這一生很少歎氣,有時候也隻是冷眼看著該發生的事情到來。曾經他也插手過某些事情的發展,最後不是有人悔恨,就是讓自己惹得一身腥,有時候報應都出現在自己的身上。如果真的說出了一些信息也隻是提點一二,並不能全盤托出,到底是沒有承受後果的無畏。
二月的天氣竟然變得暖和,太陽也異常的熾熱,透過大開的窗戶散在了軒轅冷的身上,稍稍曬紅了臉,淡紅的嘴微微抿了抿……
一杯水橫在了軒轅冷的麵前,一直白皙的手握著水杯,杯中的水冒著熱氣。
抬眼,是燦爛的微笑,不知道那是勉強還是可憐,軒轅冷突然有了些憤怒。
“我沒有讓你進來。”說出話的口並沒有很好聽,等到軒轅冷驚覺,說出的話已經收不回來。
“你們關著,就是不想人進來,但你知道我總是逆向而行,況且你連我這毫無內力的人走進來都不知道……真是太沒用了。”離軒凝隻是不希望讓軒轅冷覺得自己是在可憐他,他的自尊心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夠踐踏。
“我的確是個沒用的人,難道你是專程了取笑我的嗎?”但還是接過了離軒凝手中的水,剛剛正好口渴而已。“我有自知之明,不需要你重複強調。”
“還是你希望我是勉強過來看你,然後來同情你的。”眼看軒轅冷仍舊一副冷淡的樣子,離軒凝隻好故意說出軒轅冷認為的“事實”。
“我沒有。”一句話就泄露了軒轅冷的心思,還好陽光甚好,他的臉上本就有了些血色,看不出突然升起的溫度紅色。
“原來你還真這麼以為……。”
“就說沒有!”軒轅冷也沒有在掩飾什麼,既然被抓隻好俯首認輸,隻是嘴上可不會承認什麼。“從……宮裏回來了。”
“恩,娘親跟我講了很多事情,也有你的事情,等這件事情過去了,娘親就回來看你……”突然的音止,離軒凝突然想到軒轅冷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這麵要怎麼見。
“會見麵的,說不定我就不死了,嗬嗬!別忘了我是神棍。”軒轅冷撤出一個笑容,用生死開著玩笑。
“你再說那個字,我可就再不來看你了。”離軒凝轉身要走。
沒有放穩杯子,一雙手快速的拉過離軒凝的身子,抱緊在了懷裏。“不要動,就一會兒。”軒轅冷已經管不了那麼多連,錯過連現在就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連,至少去了下麵還有些東西可以想念……
離軒凝沒有說話,仍有軒轅冷抱著,隻要一想到生死符的事情,頓時愧疚不已,他並沒有必要替自己去死——
“恩……的確跟小的時候不一樣了,該怎麼辦呢?”軒轅冷的話語帶點輕佻。
“什麼怎麼辦?”離軒凝不解。
“算來,還是讓獨孤燚那小子占便宜吧。”軒轅冷放開了手,“咳咳——”突變的情況,軒轅冷捂住了嘴,眉毛和臉都皺在了一起。
“軒轅冷!”身後的身子癱了下去,急忙捂住的手流出了鮮紅的顏色,血。
而窗外已經有人看了好久,他不敢上前,怕被責怪 但心裏確實不舒服。
“獨孤燚……”離軒凝還是看見了他,“求你,幫我去找你們的大夫,我知道青孤城有這樣的人,拜托了。”離軒凝自然知道軒轅冷的生死符無法去除,但至少讓他舒服些。
“好。”過了好久,獨孤燚才說出這個字,第一次,離軒凝開口求人,為了別人——
你怎麼不為自己著想——獨孤燚沒有說出口,快步離開院子,得發消息讓大夫快點過來。
離軒凝扶起軒轅冷到床上躺下,用汗巾擦去了血漬,原本稍稍紅潤的臉,又變得蒼白……
四天的時間很快,軒轅冷曾經的不怕死現在可毫無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