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目睹一場真實的死亡真人秀,半晌映兒才反應過來。她的嘴唇哆嗦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臉上恐怖得一點血色也沒有,隻有兩隻大眼睛驚懼地閃動。
從未碰過的事,如今毫無預料地發生在眼前,簡直難以置信,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此消失在世上,任誰都無法阻止。
胃裏突然湧起一陣激烈的翻騰,映兒下意識地捂住嘴巴,好像嘔吐。
而旁邊的玄羽淩和絳飛雖然沒有被嚇著,但臉色蒼白也好不到哪裏去。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團長居然發出一陣無比暢快爽朗的笑聲,沒有驚懼,沒有同情,沒有遲疑,沒有惋惜,他簡直把這一場死亡秀當作很搞笑普通的娛樂節目。
多麼變態扭曲的一個大叔,他的腦子究竟想的是什麼?居然冷血無情到可以若無其事的樣子。
“接下來是馴獸師!”
團長並沒有停下來,反而自顧自地繼續進行下一場表演。
“你這混蛋演的是哪一門的戲啊?”
絳飛忍不住破口大罵,然後對著那些忙碌的演員憤恨地嚷嚷道,“喂,你們這些家夥是幹嘛的啊?有人掛掉啦!趕緊阻止那個變態團長啊!”
然而那些所謂的演員就是聾啞人一樣,對此事完全置之不理,充耳不聞。他們麻木地拖著屍體離去,麻木地清理現場。
“別喊了,絳飛。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用,他們隻是一群被那團長控製的傀儡,聽從團長的命令,行屍走肉。”
玄羽淩睜大眼睛,金色的瞳孔不由得收縮,注視著舞台上來往的演員,完全看透他們的行動。
服從命令,機械般做著每一個動作。團長釋放自己的蛇紋,化作一條條看不見隱形的鋼線,仿佛扯線玩偶操縱演員們的四肢。雖然看不見他們此時臉上的表情,但可以想象麵具後麵是一張麵無表情空洞無神的臉。
“馴獸師將馴服獅子的表演!”
團長那可怕的聲音再度響起,引起三人驚訝的視線。
從鐵籠解放出一隻足以有一米多高龐大的獅子。凶殘的獅子對著馴獸師惡狠狠地大吼一聲,然後立刻將絲毫不做反抗的人撲倒,張開血盆大口猛地把人咬成碎塊。
悲劇再度重演,鮮*血染紅整個舞台,伴隨著興奮而又毛骨悚然的笑聲響起,死亡的氣息籠罩在眾人的頭頂上,經久不散。
“嘩——”
映兒終於再也忍不住開始低頭嘔吐起來,過於血腥慘不忍睹的場麵,使她無法承受。無論心身都是一種殘酷的折磨。
“映兒,別怕。”
玄羽淩連忙安撫著受驚過度的映兒。即使這樣刺激的場麵,玄羽淩依舊保持鎮定的樣子,顯然是習慣了。但並不代表是麻木不仁,多多少少有點驚愕,而且還是對於團長那種鐵石心腸毫無人性的性格。
“接下來是飛刀投射!被綁著的少女的命運該如何呢?”
死亡真人秀繼續上演著,團長並沒有停止這可怕的行為的打算。
怒氣就像火球一樣在胸膛裏亂滾,然後一下子竄上天靈蓋,腦袋一片空白,絳飛奮不顧身地衝上去。
閃爍著寒光的飛刀就在刺入少女的額頭的一刹那,“砰”的一聲,改變了方向。
絳飛純熟地揮著長刀冷笑道:“夠了,你給我適可而止吧!”
飛刀迅速地朝著團長飛去,可他紋絲不動,也沒有打算要躲開。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隻見身旁一個毫不起眼如同木偶的傀儡,突然大步流星地跑到團長麵前,英勇不懼地為他擋住那一刀。
鮮血如同湧泉一般噴灑而出,染花幹淨整潔的衣服。傀儡重重地倒在地麵上,再也不起。
原以為是想一刀宰掉那個團長,但事與願違反而連累無辜的人。
絳飛豎起眉毛,兩眼噴射出吃人的光芒,瞪著滿懷變態般喜悅的團長。
“你丫的腦子有毛病啊?!當人的性命是什麼?真的把自己當作神啊!”
“先生,難道這些節目合你的口味嗎?更加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團長理了理帽子,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別管那些節目,回答我的問題,你居然用蛇紋的力量做這種事,究竟有什麼目的?”
絳飛緊緊地握著長刀指向團長,惡狠狠地問道。
“嘿嘿,如你們所親眼看到的那樣,這裏就是夢幻雜技團啊,屬於我一個人的,而他們也是屬於我的。雖然我不懂你說的蛇紋是什麼,但自從我有了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之後,我就變成主宰一切的神!起初能夠自由控製物體,但後來覺得如此,試一試人類的一舉一動。果真他們乖乖地聽從我的命令,不會反抗我,不會背叛我,更重要的是不會離開我。久而久之,我就創造出這個夢幻雜技團。一個隻供給我獨自欣賞的雜技團,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