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利克捏緊了拳頭。他的右手緊緊地握住父親的權杖,簡直要把它弄斷了。這些人類是他們的盟友。既然普羅德摩爾女王的精英部隊就在附近,那麼為什麼他們會眼睜睜地看著海盜襲擊奧迦特號。
“先生,”卡格說,他的身後跟著負責看守貨艙的戰士弗克斯,“板條箱碎了一個,還有一個被逃走的敵人扔到了海裏。”
弗克斯補充道:“他們幾乎把所有的人都派到了貨艙。我們全力抵抗,真是這樣,先生。不然的話,他們早把貨物都帶走了。”
“幹得不錯,弗克斯。你會得到嘉獎的。”博利克清楚這話的含義。損失了兩個板條箱,意味著損失了百分之二十的貨物,也就意味著薪水將相應地減少百分之二十。博利克把一隻手放在弗克斯肩上:“你們將得到跟貨物完好無損送到目的地同樣的報酬——差額從我的分額裏麵扣。”
卡格瞪大了眼睛:“萬分感激!船長。”
“沒關係——是你們保護了我的船,那就不該受到懲罰。”
弗克斯微笑著說:“我去通知其他戰士,先生。”
等弗克斯走開,博利克轉身對卡格說:“估算下損失,把人類的屍體扔到海裏去。繼續航行。”他吸了口氣,又順著獠牙吐了出來:“返城之後,給我找個信使。必須讓薩爾知道整件事情。”
卡格點點頭:“遵命!船長。”
博利克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大霧。正是它,讓海盜得以靠近奧迦特,發動了這次襲擊。他回想起雷賓的話,覺得在霧帶來的好處裏沒有一件能抵得上這次的損失。
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女王站在剃刀嶺的山岡上,俯瞰腳下的土地。在這片土地上,她建立了世界上最不可能建立的聯盟。
剃刀嶺雖然時獸忍的領地,但是吉安娜和薩爾都認為在這裏碰麵時最適合的,因為大部分時間薩爾都呆在這裏,而吉安娜的魔法可以讓她在瞬間出現在任何她想出現的地方。
每次受到薩爾的召喚,吉安娜都感到如釋重負。自從懂事以來,她一直轉戰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機重。她於惡魔,與獸人,與軍閥作戰,不止一次把世界的命運攥在她的手掌心裏。
她曾時阿爾薩斯的戀忍。那時候,他還是位高貴的戰士,而現在他卻墮落成了不死族的巫妖王——管理著跟他一樣殘暴血腥的世界。總又一天,她知道他們會在戰場上兵戎相見。海又被薩格拉斯詛咒的法師麥迪文。惡魔和獸人橫行於世的局麵就是他造成的,而他本人卻成了吉安娜最忠實的盟友。也正是他讓吉安娜和薩爾下決心結成了聯盟,和暗夜精靈一起對付燃燒軍團。
從那以後,人類就在卡利姆多建立了新家園。而吉安娜以為一切都告一段落了。她沒向到女王和平時期也有很多事要幹。日複一日料理塞拉摩的事務讓她有些懷念那些征戰沙場的日子。
不過,隻要有那麼一點兒。其實她夜沒什麼可後悔的——不過她海事抓住一切機會休息,就像沙漠中的旅者抓住一杯水。
吉安娜站在山岡邊看著山腳下的獸忍村莊。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屋子點綴在棕黃色起伏不平的大地上。即使在和平時期,獸人也還是把屋子守的嚴嚴的,生怕被別人搶去。有幾個獸人在屋子間走來走去,有的在互相致意,有的則在傻愣愣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著他們純真的模樣,吉安娜不禁啞然失笑。
這時,她的耳畔傳來了一陣隆隆聲,薩爾的飛船到了。吉安娜轉過頭,看見一艘巨大的飛船正緩慢靠近,飛船的底座上隻站著薩爾一個人。飛船的風帆畫著一些符號,這些符號屬於一種古老的獸人象形文字。其中的一個象征著薩爾出生的家族——霜狼氏族。這些符號讓獸人的飛船和人類的飛船得以區分開來——還有一種飛船是薩爾從地精那兒租來的,飛船的樣子古怪的難以形容。吉安娜在想獸人的做法是不是更不可取——讓沒有生命的飛船擁有紛繁蕪雜的個性,就像它們的主人那樣。
過去在山岡碰麵,薩爾總是帶著一兩名警衛。但是這次她一個人來了,吉安娜覺得這有些不同尋常。
薩爾拉下幾個操縱杆,飛船減慢了速度,開始圍這山岡盤旋。他拉下最後一個操縱杆,放下繩梯,爬了下來。像大多數獸人那樣,薩爾有著綠色的皮膚和黑色的頭發,他的頭發編成辮子垂在了肩上。他穿著黑色金屬鎧甲(無畏?)上麵點綴著一些青銅片。這件鎧甲原本是屬於奧格瑞姆?毀滅之錘的。他是薩爾的老師,杜隆塔爾的首府奧格瑞瑪就是根據他的名字命名的,背在他身後的是奧格瑞姆的武器——毀滅之錘,奧格瑞姆的姓氏就是由此而來。毀滅之錘是一種雙手武器,吉安娜常常看到薩爾在戰場中使用它,上麵沾滿了惡魔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