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之亞斯藍帝國?雷恩海域\"
熊熊燃起的篝火,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翻滾的火星不斷地被吹起,飄向遠處的海麵,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
“找了四年多了,終於有了點兒眉目。否則,真浪費了我們這麼多日子啊。”\"地之使徒\"藏河一邊往篝火裏加柴,一邊說。
“也不算浪費啊,這幾年,我們倆也算是把大半個亞斯藍的領域都跑遍了,也算得上是個專家了吧。至少也發現了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啊。”\"海之使徒\"束海望著眼前和自己幾乎同樣麵孔的弟弟,笑著說,“至少我們知道了,那個‘浮生泉底’是可以直接在水裏呼吸的,真奇妙。想當初你跌下去的時候,還嚇個半死。”
“那個湖底的泉眼,我回頭還想再去看看,因為我覺得那裏\"黃金魂霧\"濃度特別高,但是在水裏不能使用‘希斯雅’果實,所以我也無法準確地判斷。搞不好,下麵有什麼厲害的\"魂器\"或者魂獸呢。”藏河按了按眉毛,海風吹著他的發梢,火光把他的臉照得一片亮堂,看起來特別精神。“不過,哥……你說我們倆兄弟這幾年,值得麼?\"王爵\"他每天都帶著鹿覺在身邊,也一直教他各種魂術,指導他練習各種運用魂力的方法,甚至還幫助他捕獲了\"電狐\",而我們倆呢,這幾年一直忙著尋找\"六度王爵\"了,但卻幾乎沒有和\"王爵\"漆拉相處的時間……”
“別想這麼多,藏河,\"王爵\"對我們每個人都是一樣的。你不覺得,在這幾年的四處遊曆的過程裏,我們遇到過很多危險,也遇見過很多強力的魂獸,我們自己的魂術也在進步麼?”束海看著弟弟微微有些沮喪的臉,心裏升起一些心疼。其實他心裏有時候,也會像藏河一樣想,覺得漆拉眼裏隻有鹿覺,而他們兄弟倆,對漆拉來說,也許僅僅隻是個過客吧。
“哥,我聽人說……”藏河看著跳躍的火光,他的臉在光明和黑暗裏交錯著,表情看不真切,但是聲音聽起來,有一種悲涼,“最近幾代的\"一度王爵\",最後都是讓\"天之使徒\"繼承了\"王爵\"的位置,而\"地使\"和\"海使\"都死了……沒有人記得他們……是這樣麼?”
“別瞎說。”束海伸出手在弟弟頭發上揉了揉,他目光裏的心疼又濃了一些,“而且,作為\"使徒\",這不就是我們的命運麼?你還記得我們十六歲那年,剛剛成為\"一度王爵\"\"使徒\"的時候,漆拉對我們說的話麼,他說‘\"王爵\"和\"使徒\",一定要時刻準著,為\"白銀祭司\"和帝王,犧牲自己的性命。如果王座還不夠穩固,那麼就用我們的鮮血和屍骸,為其奠基。’”
“這個我知道。拋頭顱,灑熱血,戰死在沙場上,和魂獸同歸於盡,我都沒有任何後悔或者惋惜。隻是,如果僅僅是因為漆拉沒有選擇我們兩個,我們就沉默地死去,再也沒有人會提起,會記得……”藏河越說越小聲,最後歎了口氣,沉默地看著篝火。
“就算是這樣,那也是我們的命運。如果需要我們的死,才能成就一個魂力巔峰的新\"王爵\",那我們也在所不惜。這就是\"王爵\"和\"使徒\"的精神。”
藏河轉過頭,看著被火光映照著臉龐的束海,他其實和自己一樣的年紀,但是從小到大,他都比自己懂事,也一直在照顧自己。藏河點點頭,似乎也被束海臉上的神情感染了,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來。
“不過哥哥,你覺不覺得奇怪,關於\"六度王爵\"的魂力……”藏河換個話題,看著束海認真地說。
“你是指這股魂力麼?”束海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是啊……我們一路追隨著那股若隱若現的魂力來到這裏,越靠近這個島嶼,這股魂力就越明顯。很顯然,\"六度王爵\"西流爾一定是在這個島上無疑了。但是,這股魂力,實在是……實在是太大了……大得超過了一個正常\"王爵\"所能擁有的魂力範圍,簡直就像……就像……”藏河說到這裏停住了,似乎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也完全無法相信。
“就像是,這整個島嶼,都是西流爾的身體,才能散發出這麼巨大的魂力,對麼?”束海接過藏河的話。
“對!”藏河認真地點頭,但馬上又搖頭,“但是這就太荒謬了啊,沒有人的身體有這麼巨大吧……連漆拉的魂力都沒有這麼巨大過。”
“嗯,反正等天亮的時候,漆拉和鹿覺應該就能到了。到時候問問\"王爵\"吧。有漆拉在,就不用擔心啦。早點兒睡吧。”束海對藏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