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吹哨了,大家上場吧!”苗教練在裁判鳴哨之後對隊員們說,然後又專門給走在最後的子宏加油打氣:“子宏。”子宏轉過臉,看著苗教練和往日一樣柔和的微笑,“加油!放開打!”
曲子宏卻隻是勉強地說:“我盡力打吧!”然後就轉身上場了。
淩瀟送走其他隊友後,看著子宏的背影說:“教練,子宏現在已經被打的沒有什麼信心了。”
“嗯,我看出來了,以他的實力,讓他去跟羽森打對位,確實為難他了。”苗教練退回到椅子上,雙手插在胸前說。
第二節上場,是叢悅的球權。
姚烈帶球過了半場,途中一直把手舉在空中,不停地變換著手勢,從接球到過半場,他已經變換了四個手勢了,球場上麵的叢悅球員也一直跟著姚烈的手勢不停地變換著站位。
最後,姚烈把手勢定格在了第五個手勢,這個手勢跟上一節結束時的手勢一樣,伸直五個手指,然後縮回中指和無名指。
跟著手勢,叢悅隊員做出了相應的變換,和上次一樣,李睿溜過了底線,跑到了對麵的三分線外;羽森接過姚烈的傳球,麵向著子宏。
不同的是,蘭義出來打高位,給羽森擋拆,吸引蒙飛的注意力;肖熊也沒有再跟一凡纏綿在內線,而是慢慢地平移到三秒區外,然後等待一凡過來貼身自己。
可惜,一凡並沒有上當,因為這種戰術,早在一凡剛開始接觸籃球的時候就受到過一位高人的指點,這位高人對於一凡,可以說既是自己的入門教練,也是自己的啟蒙教練。
他教給一凡的不僅僅是一位合格中鋒所需要的最基本的進攻技巧,他還給一凡傳輸了對於中鋒最重要的防守意識。這位高人,就是一凡的父親。
“一凡,如果你遇到這樣的情況,怎麼辦?”一凡的父親走到了距離三秒區外延一步左右的地方問,一凡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父親笑了,接著說:“你記住,這是個陷阱,如果遇到了這種情況,你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要盲目地跟著對手。”一凡很認真地聽著父親的講解,“如果你來到了這裏,那就會……你過來,你試一試。”
一凡來到父親給自己指定的位置,看著父親手裏的籃球聽著父親說:“或許你的對手因為你的貼身而被你盯死了,但他的隊友呢?你看看你現在站的地方跟籃筐的距離,如果他的隊友在這時突進內線,你怎麼辦?”
“你能保證自己可以在擋著跟你打對位的人的同時,還能去防守他突進內線的其他隊友嗎?你補防,人家可以突分,這個地方對於中鋒還在射程之內;你不補防,後果就不用我說了。”
父親從一凡身旁走過,繼續說:“我跟你說過,作為中鋒,你不能防守好自己三秒區內的領地而讓對手輕而易舉的突進籃下,那毫無疑問,就是你的失職!”父親加重了最後幾個字的語氣。
“那遇到這種情況,我該怎麼辦?”一凡站在原地,很認真的問父親。
父親笑了,對一凡說:“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站在這裏。”父親定住腳,說:“其他的什麼都不用做,就隻用站在這裏就行了。”
一凡在球場上回憶著父親給自己的指點,然後按照記憶站準了位置。
隻見他走到肖熊麵前,側過身,一隻腳邁到三分線外延,一隻腳卡在肖熊那隻靠近底線的腳後麵,蹲下馬步,準備等著叢悅的進攻。
這樣做的好處在於,既可以防止跟自己對位的人撤出去離開自己投籃,也可以對其他突進籃下的人做到及時的補防,同時還不會發生防守三秒違例的現象,可謂是一舉三得之良策。
然而肖熊卻不知道這些,他在看到蒙飛出去後又看到一凡走到了自己身前,便以為球隊的戰術奏效了。
其實,他是沒有注意到一凡遠離他的那隻腳,否則,他是絕對不會有這種想法產生的。
羽森在等到蘭義站穩腳之後,正準備突破,卻因為習慣性的往內線一瞥,停了下來。
刹那間,羽森憑借打球人的直覺,告訴自己,內線萬不可突。
可是具體原因,他也不知道,就單單是直覺,就因為內線的站位讓他感覺不好。
於是羽森迅速做出反應,他的定腳不動,而動腳朝著子宏所在的方向大步邁去。
一直小心防守羽森的曲子宏已經用餘光看到了過來擋拆的蘭義,出於謹慎,他隻顧貼近羽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