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黑小子也突然想起了這茬兒,“我的中文名字,叫葉楓嶽。”
“夜風月?”淩瀟顯然是把人家的名字誤解了,“是什麼寓意啊?不會是……因為你出生在一個夜黑風高而且還是滿月的晚上吧?嗬嗬!難怪你這會這麼黑!”
黑小子完全聽不懂淩瀟在吧唧什麼,“什麼亂七八糟啊!”
“沒事,我開個玩笑罷了。”
“我靠,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一會兒那麼冷,一會兒開個玩笑,還是那麼冷。”
淩瀟走到黑小子麵前,重新確認了一下黑小子的名字:“葉楓嶽,嗯……聽取來確實蠻酷的啊!”
黑小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把注意力撇到淩瀟的身上,現在他那種被拐騙的感覺越來越濃重了,但是他打心裏知道,淩瀟不是壞人。
淩瀟從大衣裏探出腦袋,在周圍理他們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家水吧,招呼著葉楓嶽走了過去。
一推開大門,瞬間一股暖風烘掉了二人身上的寒冷,淩瀟帶著葉楓嶽隨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其實不管到了哪裏,淩瀟都習慣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自己也說不出什麼理由,就是從小的習慣。
淩瀟和葉楓嶽麵對麵的做了下來,跟服務生隨便點了兩杯熱飲,就交談了起來。
“其實,我本來並不黑,說不定,比你還白呢!”黑小子聽完淩瀟剛才對子的誤解,決定先為自己的膚色做一下辯解。
“那為什麼現在看起來這麼黑啊?”
黑小子端起熱飲,暖在手心裏,吹了吹熱氣,稍帶回憶地解釋道:“我在四歲的時候,就跟著父母去了美國。當時在美國,中國人的膚色很容易受到美國人的歧視,他們認為,隻有黑皮膚的人才算得上是健康的。但對此,我並沒有讚同,沒想到自己兒時認為思想最開放的美國人,腦子裏也是這麼的迷信。”
淩瀟聽著黑小子的講述,輕輕喳了一下熱騰騰的飲料。
“雖然我並不同意他們的觀點,但是,隨著在那邊生活的越來越久,我也多多少少的遭受過美國同齡人或重或輕的欺負,所以,我決定,必須在一個自己擅長的領域出人頭地,為自己,更為咱們中國人掙把臉!”說道這裏,葉楓嶽似乎又重回到了當時,滿滿的慷慨激昂。
“有出息!”淩瀟放下手中的杯子,發自內心的為葉楓嶽豎起大拇指。
葉楓嶽搖搖頭,笑著說:“其實,這並不算什麼,你是沒感受過那種處境。我敢所,所有我們中國人,任何一個隻要出了國,那心裏邊兒,絕對會情不自禁的爆發出強烈的愛國情,這一點,我深有感觸。我雖在異國他鄉,但是每當走到大街上,聽到中國國歌的時候,我都會心生感慨。”
“對了,你父母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去了美國?”淩瀟話鋒一轉,突然問。
“我父母是留學生,他們就是在留學的時候相識的,所以,畢業之後,他們決定現在美國闖出一片天,賺一賺美國人兜兒裏的錢,然後當感卻差不多的時候,再帶著美國人‘投資’給他們的錢,回國創業。”
淩瀟聽著葉楓嶽的講述,忽的一下,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當年,他們也是白手起家,二十年間辛勤工作,早出晚歸,披星戴月,但卻不曾想,二十年後竟會遭到歹人之手,現在就連具體的下落都成為了不解。
葉楓嶽說著說著,看見淩瀟的腦袋已經轉向了窗外,注意力似乎已經散開,於是他也停了下來,喝了幾口飲料,對淩瀟說:“怎麼了?”
淩瀟回過頭,看了葉楓嶽一眼,然後對著飲料裏自己的倒影說:“沒事兒,隻是想家了。”
“想家?難道你家不在雲海市嗎?”葉楓嶽大跌眼鏡。
淩瀟搖了搖頭,仍然苦笑著說:“在,而且,我的家,曾經遍布雲海。”說話間,淩瀟的眼睛裏又是得意,又是憧憬,但更多的,還是惋惜。
“曾經?”葉楓嶽聽出了淩瀟的語氣,“那現在呢?”
“嗬,現在?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裏了,甚至,我都已經不知道我父母現在何處。”淩瀟越說越難受,“現在,說的現實點兒,跟個孤兒沒什麼區別。”
“那你現在住在哪兒?”葉楓嶽不知道,淩瀟竟然會是這種處境。
“在一個對我非常非常好,視我為親生子一樣的家庭裏。”現在已經說不出淩瀟到底是難受,還是幸福。
聽到這裏,葉楓嶽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因為,他看見淩瀟的眼角,已經隱約可見微弱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