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難得沉寂,多雙目光長時間地停留在三人身上。
藍衣公子看著一旁的佑卿,訕訕道:“既然姑娘都這麼說了,我看也不像故意訛錢,就給她一次吧,人都有難處……”
“難處可不是路上一躺,隨口一縐就能造出來的。”黑衣佑卿不依不饒。“你不要看人家是姑娘家就心慈。”
四月的手攢的更緊了,跪著的雙腳有些發麻,她卻倔強地抬起頭,眼睛裏泛起了一絲紅,除了她在暗處使勁憋的笑意,還真是逼真。
“公子若是不信,可以隨我去家裏看看,若有半句謊言,我四月甘願不得好死。”
此言一出,周圍更像炸開了鍋一般人聲鼎沸。
藍衣公子見四月發此毒誓,大有製止之意,無奈佑卿冷麵如鐵,無動於衷。藍衣公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停在那裏。
不想就在此時,忽然晴天一記霹靂,正中了那道影子。人群又是一陣悸動。這是毒誓應驗嗎?眾人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唏噓不已,更有好事者看著兩位公子要如何收場。
一刻鍾,兩刻鍾……
本來看起來已經毫無生命跡象的四月卻自顧自地爬了起來,撇去受到驚嚇的眾人,她說的話更是讓人一驚。
她說的是:“這是哪裏,我怎麼了?” 但隻此一句很快淹沒於人聲裏.......
她毫發無傷,唯一不同的是眼神裏充滿了某種困惑。她還想再開口,抬頭看到了麵前的兩人。
藍衣公子徘徊再三,給了佑卿眼色,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許久,佑卿冷哼一聲,“罷了,看在你如此有毅力的份兒上。”說罷他轉過身去,一臉不悅。藍衣公子見狀對著四月訕訕一笑,同時從腰間取出幾錠銀子道:“四月姑娘,我們隨身帶的銀兩也就這麼多了,你收好,年紀輕輕的,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我兄長他就這樣,姑娘別介意。”藍衣公子聲音清朗溫和,仿佛世上最悅耳動聽的樂器在此刻同時奏鳴,偏偏又不覺得冷冰生硬。
她聽著有些發怔,可她實在不是什麼四月,她是來自2013年的呂依,不過是路過銀行的時候被流彈擊中。周圍清一色的古裝打扮,而藍衣的他居然還給了銀子。這讓她從臉到腳都不自在起來。半晌,她才有些反應過來她就這麼穿越了。
但她僅有一點的常識,判斷不出這是怎樣的一個時代。措手不及是她此刻最佳寫照。
“佑琛!”佑卿見藍衣公子還在遲疑,不耐煩地喊道,“與她多解釋什麼。”他的聲音卻一刹那又讓近午的天冷若寒冰。
“就來!”佑琛對著她最後溫溫一笑,逆著陽光上馬而去。四月的目光追隨佑琛遠去的背影,生疏地握著的銀子,反而覺得有些沉重。
“請問,這是……”她剛想要喊住別人,別人居然都對她避之不及,唯恐惹禍上身。
她穿越之來是在做什麼事?難道是,她看著周邊的青樓,似有一絲不安。
“四月,你太厲害了。”一個女音突兀地在身後響起,也成了四月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