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龍佑卿讓她來的!四月對於龍佑卿的怒意第一反應便是如此。四月扶了扶額頭,覺得這一次的確是自己太過大意,居然著了別人的道。
“我不曾料到,你會有膽量在我的府裏瞎逛。”此刻的龍佑卿,黑袍如烏雲般翻攪,冷意自眼睛流遍全身。
“佑卿,哈。”三十五歲的女子眨著眼睛來挽龍佑卿的手,這笑意卻如孩童般明媚,與佑卿的怒全然相反。
“我說,是奉了你的命令來的你信嗎?”四月的杏眸裏有一絲堅定的。
“你覺得我會再信你?”龍佑卿的話如同利刀將四月最後一點的希望殘忍割裂。“從今日起,你不再是三皇子府的人,你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
“阿花呢!”四月對於龍佑卿最後的話充耳未聞。
“是啊,我是相信了你,才會好好招待你們。沒想過你來三皇子府就是有目的!”龍佑卿反握住女子的手臂,黑眸冷得刺人肌骨。
“你說的,我聽不明白。我有目的?根本是你以阿花之性命要挾於我。”四月已然昂起頭。
“她是自願留在三皇子府,你作何解釋?”龍佑卿的眼神不容置疑。
“阿花……”四月抿緊了嘴唇。她不願相信阿花也進入了這個局,她是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還有親人般想念和依靠的人啊。她反複地思索,隻想通了一點。阿花本來就是迷戀三皇子龍佑卿的,她想要這樣逼四月留下來,她就能多接觸龍佑卿一點。四月啞然失笑,自己早該想到的。
可惜,單純如阿花,她不曾想到自己的一個私心,終究牽引四月進入了一個難以解脫的局。不管是誰指示自己來東樓的,這一刻,她在龍佑卿心裏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再度賣弄自己的尊嚴而已。
“無可解釋。”四月的頭發軟軟貼在耳畔,樹木的光影交錯在頂心,卻無法遮擋她內心的無力。
“無可解釋了是嗎?”龍佑卿冷笑,“我當你如何能大方將扳指送我。你恐怕早就猜中了我會將它還你。你也不愚笨,知道如何將我耍於須臾,虧我還費了一番功夫解了你的鳳離香。怎麼你還想試試那味道?“
”你!“四月淡淡的臉上飛上一抹緋紅,難怪鳳離香會消退的如此之快。綠芷說了鳳離香如若不做那事,怎麼也要三天三夜,他竟敢對自己……四月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這樣的人居然也要爭奪皇位,他與自己那個所謂的“爹”又有什麼分別。
“告訴你四月,我要你死,你生也得死。我要你生,你死也得生。”龍佑卿不屑地看著眼前人,仿佛在說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一旁的女子對於龍佑卿的冷漠忽然有些動然,她踮起腳撫著龍佑卿劍眉,呢呢喃喃一些話,滿臉的溫暖。
四月再度抿緊嘴唇,隻覺得眼眶裏有什麼正在湮散開來,她的憤怒和身體就如此廉價,是不是在他們皇子的眼裏,從來就不會有什麼真心真意。
即使是頭腦一片空白,她仍掐指說出一句話:”東樓為何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