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罰屬,顧名思義便是三皇子府犯了錯的丫鬟們受懲罰的地方。密不透風的窗,昏暗的光線,牆上沾染了凝固血跡的刑具,無一不是恐怖的元素。也不知道這一片狹小昏暗之地,到底禁錮了過往多少的少女。
四月和棲羽被帶著一直向下。善罰屬,再說的直白些便是一座極其宏偉壯麗的地牢。四月抿了抿嘴唇,對於陰濕的氣氛不由得有些皺眉。隱隱覺得這裏的氣氛使得自己身上那一處傷口又疼痛起來。
“棲羽,待會兒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輕易開口。”四月打量了周圍,鄭重地對棲羽說道。事實上,她有種比受罰更不好的預感。
棲羽連連點頭,她已對她的四月姐姐滿懷歉意,若能補償她一定會更加奮不顧身。
“來我這兒的人,有的驕傲跋扈死不認錯,有的苦苦乞求高抬貴手,我也看的不少,要是你們之中有誰想要就此蒙騙過關,那是不可能的。”善罰屬的姑姑說了一句讓四月十分熟悉的台詞。
曾幾何時,她在前世也聽過這樣的話,她曾很排斥這樣的話,可她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
善罰屬的姑姑對兩人的反應視若無睹,嚴肅地說道:“按照三皇子府向來有的家法。打人者應揀1000顆鐵豆,腹誹者應含刺球一個時辰。“
這兩樣刑罰看似簡單,其實卻生不得,死不能。四月萬萬沒想到龍佑卿居然如此冷酷無情,就這樣默許宣布了兩人的懲罰。
鐵豆實則被人提前用開水燒煮過,球麵還有毛刺和辣椒水,如果四月真服從了命令,那麼這雙芊芊玉手必毀無疑。而刺球,不用想也知道,是讓人鮮血流盡,玉舌就此毀於一旦。她無所謂罰不罰,可是棲羽卻是為了她遭致連累。
“姑姑,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四月冷靜聽完宣布之後,卻攔住了行刑之人,“由我代棲羽受過。”
四月的杏眸裏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受刑之人不是她。
“不行!”棲羽拉住四月,說什麼也不肯鬆手。她怕她一鬆手,四月又會替她攔下一幹刑罰。
四月抿了抿嘴,道:“我不是說過嗎?凡事聽我的。”
“大膽。刑罰豈是容你們互相代受,如果你們再推三阻四,我便按照不遵從家法的規矩,再各添一等罪了。“姑姑鐵麵無私,對於四月和棲羽的推脫顯然也見多了
”姑姑,您誤會了。是我慫恿她誹謗皇子妃的。”四月看了一眼身旁的棲羽,突然將她的手指從手臂上一根一根扳開。而後跪在了善罰屬姑姑的麵前。
“莫非你要替罪?”姑姑冷哼一聲,“替罪與真犯同罪,真犯罪加一等。”
“姑姑,你不要聽她說,她……”棲羽一急之下卻不知道如何說辭。
“棲羽,你閉嘴,沒用的東西,現在東窗事發,還想在姑姑麵前躲藏嗎?”四月垂著頭,卻將話說得不留情麵。
棲羽早已急著哭了起來,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