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千月公子的吉言,這一次四月的傷好得尤快。當四月能勉強下床時,便發現自己的傷已好的差不多了。
不過,四月還未來得及詫異自己傷口結痂愈合的速度,便看到了棲羽臉上依舊青腫的傷,心疼不已。棲羽比四月開心多了,看著四月時,她臉上總不自覺有神秘的笑意,弄得四月總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這天棲羽又來看四月,兩人還未及攀談上一會兒,龍佑卿後腳又來了。依舊黑袍,依舊冷意縈繞,在他踏進房門的那刻,冷氣旋再度降至。
“今天如何?”龍佑卿見到兩人,語氣似乎是有意緩了一緩。
“謝三皇子關心,四月得以鬼門回旋。不過奴命低微,你還是守好你明媒正娶的良人吧。”四月漫不經心地答道。
棲羽想讓四月噤聲,卻不想龍佑卿徑直走到床邊,伸手抬起四月的下巴。
“四月,你病了一場,依舊還沒有什麼長進。”龍佑卿冷然一笑。
“多謝三皇子還惦記著四月,莫不是逃過一劫,真要以為下一世才會再見到三皇子呢。”四月的玩笑卻不像是玩笑,她還能有下一世嗎?
龍佑卿倒是想起了密室裏與佑琛的對話,若不是最終,他到底擔心四月的安危,提前回來,也許四月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可這女人的感恩為何能說的如此諷刺!
“哼!”想到這,龍佑卿放下抬起四月下巴的手,直起身子道:”從今日起,你是三皇子府灑掃屬的掌司,你可以在你權利範圍內,安排灑掃工作,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四月沒有拒絕,有個新身份也好。至於他的信任,四月一點兒也不稀罕。
見四月沒有否認反抗,龍佑卿終於得以滿意離開。
直到龍佑卿從門外消失很久,棲羽才拉過四月,說了當日她受傷之後凶險,還特意描述了千月的樣子,龍佑卿對她所做所為。原來棲羽臉上的笑是為了這個。
四月直覺得十分頭疼,她想她大概明白了。龍佑卿根本就是冷血。首先,他刻意挑撥她與蕭索音的關係。即使她四月能夠淡然處之,但蕭索音呢?她是堂堂右丞相的幺女,又是三皇子妃,從小極盡寵愛,豈肯善罷甘休。
即便挑撥,龍佑卿都不給自己一個能與蕭索音能抗衡的身份,四月的困難可想而知。
但府邸內的丫鬟們早已當四月是惑亂王爺的卑賤女子了。
如此一來,龍佑卿的提拔反倒從另一方麵佐證了她是“通房丫鬟”這個事實。
不過說到丫鬟,四月的腦子裏倒是閃過一道光。她記起了,她現在遭受的一切,皆由那天傳話的丫鬟讓她去東樓灑掃而起。她後來遇到事情多了幾乎把這一關鍵點給忘了。
現在想來,如果她能找出這丫鬟,便能更深入了解這個局和對手。這個丫鬟會是蕭索音所派的嗎?四月也十分懷疑,因為,她能對東樓的地形和龍佑卿的習性如此熟悉。
可是,當初自己確又排除過蕭索音派遣丫鬟的可能性。畢竟當時,是她自己要離開三皇子府,作為皇子妃的蕭索音照理說應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任她的離開,怎麼又會殺了她。而且,那天的冷箭的力道確實也不像女子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