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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自從經曆了這麼一回,她反而不怎麼在九皇子府中碰到千月,心中不免失落。反倒是小九天天盼著佑卿哥哥班師回朝。
不知怎的,四月的“薯條”和茶藝居然越傳越遠,許多其他府裏的丫鬟都來討教,讓四月忙得不亦樂乎,也確實奠定了四月參與洗塵宴的基礎。
最終那一天到臨之時,四月和九皇子其他隨行的人都穿上了禮服,盛大而莊重。不過也難怪,三皇子本就是九皇子的親哥哥,如此打扮也是禮節所在。
隨著遠處鼓點聲由遠及近傳播而來,四月分明看到闊別了些時日的龍佑卿正騎在高頭大馬上,黑衣白馬,正是鮮明無比的顏色。他劍眉薄唇無改,笑著接受各種朝賀,目光卻有意無意地瞥向四月所在的位置。
四月有意避開目光,分明聽到有人示意她表演茶藝。她一側頭卻又看到白衣如雪的千月,他的目光也正好在四月身側遊移。四月隻得心事重重地領了命,握著茶杯的手心卻出了汗。
沒有往常的流暢,不得不愈加小心。她聽得龍佑卿下了馬,正走向大殿,萬眾矚目,光芒耀眼。
“奉天承運,詔曰,吾兒佑卿擊潰來犯敵軍,護我大宛安寧有功,故賞青峰劍一柄,如意一雙,錦緞二十匹……”太監的尾音總是被拖長。
四月的茶水已有些開,壺蓋上正嫋嫋冒著熱氣。她盯著熱氣,一動不動。
“謝父皇恩典。”龍佑卿單膝跪地,接過了聖旨。但他不急著謝恩後起身,而是以更為尊敬的姿勢道:“父皇,兒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此情此景,有功兒臣的請求的確也不該被拒絕,皇上示意龍佑卿繼續往下說。
“五弟這些天來,想必也已經受了教訓,還請父皇看在五弟如今潛心悔過,且兒臣於宛國有功的份上,收回成命。”龍佑卿道。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龍佑卿的膽量確實驚人,居然以己之功來替佑琛求情。而皇上的臉色轉瞬鐵青:“朕聽說,你與佑琛乃是有意於太子之位,如果朕就如此放過佑琛,難免不讓人起疑。”
龍佑卿猛地抬頭:“兒臣沒有居功自傲的意思……佑琛的性子父皇也明白,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這乃是一步險棋,這讓四月也明白了。龍佑卿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他是故意去邊陲應戰,是為了有資本能讓皇上放過佑琛。若成功自是好的,若是失敗了他可就萬劫不複了。”
“要麼,你自願放棄太子之位的競取,朕便考慮解了佑琛的禁足!”皇上沉吟半晌放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那可是龍佑卿一直追求的!四月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