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蕭索音一雙美眸一轉,目光便落在四月手中所端的盆中。“這胭脂的水兒怎麼這樣深,奴婢可沒資格用這樣深色的胭脂啊。”
“回娘娘,這汙.穢的月信水,奴婢正要尋了個地方倒了,不敢濁了娘娘的眼。”四月隨便捏了個理由,對於沒事想要找別人茬的人,四月從以前開始就不喜歡。
從房間裏出來的龍佑卿立在牆角,便堪堪聽到了這一句,嘴角不禁又有些笑意。
“不知恬恥。”蕭索音輕蔑地看著四月,“狐媚子就是狐媚子,這別說是外麵殺了人想要毀屍滅跡。”
四月不禁皺起了眉,蕭索音還是依舊口無遮攔。殺人是重罪,她居然隨口就亂說。隻不過蕭索音是三皇子妃,而自己不過是一個丫鬟。於是話到嘴巴就成了:“奴婢惶恐。”
“惶恐?你以前嗆我的時候,可沒這麼惶恐。脫離了佑卿你什麼也不是。別以為我不敢把你還活著的消息捅到皇上那裏!”蕭索音柳眉倒豎,恨得牙癢癢。
四月心裏卻反而壯了膽兒,人們總喜歡把自己害怕的事做的氣勢十足,其實卻什麼也做不到。但她還是刻意不作聲。她不想替小九樹敵。
不想蕭索音見了四月謙恭的模樣,反而伸手要去打四月。
遠處飛來的石子打在蕭索音手上,豁開一道口子,頓時鮮血湧出。蕭索音捂著傷口狼狽至極。
“我告誡過你,休要再嚼舌根子,那我們還能過兩天和平日子。否則,別怪我。”龍佑卿墨袍襯得他更加挺拔英俊,剛剛的病態居然一掃而光。
“不是的!”蕭索音花容失色。
“我一字不漏,一句不缺,一樣不少得看到了,蕭索音別以為我不敢。”四月從沒見過如此有氣概的龍佑卿。墨袍不輕不揚地垂著,眸弱深潭,劍眉入雲鬢。
“龍佑卿,你以為你現在還有什麼!爹對你失望至極!你還敢這樣對我。”蕭索音幾乎是哭著喊的。玉嵐不知道如何勸,隻能焦急抬頭看著龍佑卿。
龍佑卿如冰的目光卻粉碎了蕭索音主仆最後一丁點兒幻想。“怎麼,你不走打算等我現在把休書奉上嗎?反正我也做不到你爹爹的期許之事了。”
蕭索音渾身如觸電一般。蠕動著嘴唇還是拉著玉嵐走了。
四月還沒說話,分明看到龍佑卿又是一晃。她猶豫了一下扶住了他。
“看來我沒白為你開口。”龍佑卿墨眸如水。
“禮尚往來,你還是管好你們家吧。”四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