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所站立的位置說巧也巧,正好是那舞姬暮晴的側麵。她一抬頭,正好是看到那暮晴對著千月嘴唇蠕動,卻沒有實質的聲音發出。
四月心下茫然,難道是武俠中才有的唇語?雖聽不見聲音,但仍覺現場風雲詭譎。
“遊曆與娶妻並不相衝啊。”皇上沒有收回旨意的意思,於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這一對主角身上。“莫非是嫌她的身份嗎?這倒無礙,就由朕做個主,封暮晴為公主,你也就是順順當當的大宛國駙馬。”
“草民……多謝皇上恩典。”千月沒有辯駁,清冷的眼神無力而空洞。
“恭喜啊。”周圍的大臣適時地圍在千月和暮晴身旁說著無關痛癢的恭喜的言辭。幾大撥的人群,終於將千月和四月之間隔出一道無法逾越的人河。
四月呆呆地望著這一切,千月這就算答應了嗎?為什麼如此簡單……他明明說著他永遠惦記著一個人,卻在這樣的場合撕毀了以前的約定。那個暮晴究竟說了什麼!
四月隻想走過去當麵問問,還沒邁開步子,便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擋在跟前。
“別去。”龍佑卿的話簡單有力,一如既往命令式的語氣。
四月剛想反駁 ,龍佑卿卻拉過四月到了一邊。
“這個舞姬你沒看出來嗎?明顯懷有目的而來,千月不笨卻甘願被她所製約,盡管無奈但是都不難看出這個舞姬絕對難對付。與其打草驚蛇還不如,繼續觀望等待時機施以援手。當然,最好是千月他是清醒的他有自己的打算。”龍佑卿低聲道。
“你都不了解千月,憑什麼替他做決定。”四月有些急。
“我是替你做決定。”說罷龍佑卿拉過四月大聲道,“四月姑娘,我這邊可有人要向你請教一下茶葉。”
龍佑卿說的聲音大,自然讓主仆有別的四月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能拒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人群中央的千月與自己越離越遠。
龍佑卿帶四月來的正是他的家眷所在的這桌,四月毫無例外地看到了依舊打扮得嫻雅蕭索音,而她知道四月是被龍佑卿拉來,更是沒有辦法發作,隻得在一旁裝作無心爭寵的意味。這桌上落座的還有佑琛,佑湮,佑楓,還有龍佑卿的生母淑妃。小九因為病還未痊愈,被皇上特許在自己的寢房裏養病。
見四月過來,佑琛隻是微微一笑,並不言語。而佑湮則早已盛好了清酒,要四月喝。
“她這體質不應喝酒。”四月還沒應承,便被龍佑卿擋了開去。他倆在桌上其他人看來,一個是美嬌娥,一個便是那護花使,怎一個般配了得。眾人期許、揣測的目光,讓一旁的蕭索音臉色更加難看。但此時,她不出麵顯然說不過。
於是她索性端過茶壺,給四月沏了杯茶:“酒雖不能喝,但茶總少不了吧。四月妹妹可別再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