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泛黃的紙張上,畫著的正是與四月手上所戴的幾乎一模一樣的扳指。
這溫暖的色彩,柔和的光圈,仿佛兒時某種溫馨的召喚,就這樣出現在麵前。
四月連激動都懶得隱藏,直接就拉過了龍佑卿。
“黃玉扳指,采極陽之地的黃玉,打磨而成。不涼不燙,性溫。”四月為了在黑暗之中看的更清楚,更是手指幾乎要貼在紙上,費力地一句一句讀下去,不可謂不辛苦。
幾句話下來,四月的眉頭卻又皺了起來,“極陽之地又是何處。”
“不知。古玩書上總愛編篡些常人沒有見過的字眼,好糊弄你早點買他們書中的寶貝。”龍佑卿不屑道。
四月顯然不這麼認為,她有時有一種哲學上算是比較片麵的觀點,存在即合理。“既然它被前人記載在書上總有它的道理,你若就這樣否定了,恐怕也不行。或許,找到極陽之地就能知道這玉扳指的來曆呢?”
“你應該注意這書中還有。”龍佑卿並不順著四月的話往下說,而是提點四月注意書中細小的字句。
四月半信半疑,卻真的在書的內頁,看到了一行蠅頭小楷。“郎可知妾意,遙遙不可及。”
這應該是宮中某位女子所寫,按理說應該是思念自己的情郎。可是她又為何寫在這一頁上。四月隱隱覺得,這扳指會不會就是這兩人的定情物?
她繼續往下看時,卻又困惑了。“世上無此物,奈何遣相思。”憑她在以前所積累的,這句話不是分明說這世界上沒有這個東西嗎?沒有這個東西何處派遣相思呢?既然沒有這個東西,那自己手上和淑妃娘娘手中的又從何而來,四月可真的是有些迷惑了。
“這詩句不可全信,倒不如看看著書上原本就有的記載更恰當些。”龍佑卿指著書道。
四月將信將疑,但現在也隻有聽聽龍佑卿所說。果然又有新發現,她才翻頁,便看到第二頁上麵有一句話:“此物圖樣並非宛國工匠所致,故曆來被本朝所禁止製樣。”
不是宛國的圖樣!四月的目光已經全然放在此上。是說明這個扳指根本不是玩過工匠所製呢,還是圖樣源於他國,扳指卻是本國工匠打製?四月覺得自己頭有些暈。
因為許多人都說這扳指最早被看見是在宮廷當中,但如果是敵國的東西,出現在工作,不是要一片嘩然?許多人該會被以為是奸細,或者串通敵國。無論哪一種對淑妃和龍佑卿都極為不利。
四月偏過頭,分明看到龍佑卿臉色凝重,顯然他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總會查明真相的。”龍佑卿安慰四月道。四月卻聽出了龍佑卿說話時有一絲不確定。
“現下,自然是放好這本書,西雲雖然在這裏出事,但是也給我們留了一條大線索,我們不辜負才是。”四月說著將書攤平闔上,然後將它小心地塞進書架之中,動作之輕柔,仿佛讓時光像蝴蝶一樣佇立在她的發角,美秒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