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佑楓一驚,卻知此時此刻再無回旋餘地。
龍佑卿卻本該狠下心的動作再一次沒有繼續。因為他的哥哥和他長得形不似神似,這樣的親緣怎麼能說斷就斷。即使小九因為他而去,自己卻依舊下不去手。
“放過四月。”龍佑卿的刀鋒未去,終究還是攤了心中底牌。
兩個男人若是有分歧,打架會是最直接而簡練的方案。但是,如若有一個人掌握了關鍵,事情便會不一樣。
“放了她可以,但我怎麼能不保證,你會不會動用你的兵符,圍我整個皇城。”龍佑楓語帶輕鄙。
“那麼你便殺了她罷,我倒要看看,是誰能坐上這個高位。”龍佑卿的眸子寒光四射。
龍佑楓對於佑卿的話有些意外,他居然真的要放下他所念的人的性命?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他的劍,他的衣,他的話語和行為早就出賣了他。
“你舍得?叛國弑君,可是淩遲之罪。”龍佑楓將淩遲念得尤為重,仿佛那不是一個刑罰,而是一個錐心刺骨的理由。“容哥哥再提點你一次,她的證據確鑿,永遠不可能翻案。新舊之罪,數罪並罰,殺了我我看你如何救得了她。”
龍佑卿的劍繃直而緊緊貼著,他的心卻已經有一絲變化起來。救她,不救她……“你究竟要如何?”
“我可以放過她,作為交換,你必須交出你的兵符。”龍佑楓看著佑卿眼中的光芒,心中篤定才這樣說了。
龍佑卿似有看到天牢裏的她,依舊冷漠的目光,她不相信他,他卻在她麵前毫無辦法。一路而來,無論是索音麵前還是母妃麵前,他永遠都無法與她攜手。為什麼老天給予了他們大難不死,卻不給予他們患難與共!
早知道,龍佑楓的條件一定是讓自己打消任何有可能與他抗衡的機會。
“你先放了她,將她秘密接至我府邸。消息確認後,我自會把兵符給你。”龍佑卿道。
……
“說你呢。走。”
四月的牢門忽然洞開,一幫人不由分說便將她拉扯出來。
四月不習慣這種束縛的感覺,掙紮了幾下,卻還是被拉到了桌子前。桌上的碗盞裏卻是混沌不清的顏色,甚至還咕嘟嘟地冒著熱氣。
四月才瞥了一眼,便有所警覺。都說天牢之中有不少私刑,甚至許多人還未等到案情轉機便死在了如海一般的天牢之內。這種詭異的液體是否就是毒藥,四月也並不確定。
“敢問小哥,這是什麼?”四月一直對前世的死耿耿於懷,死的不明不白那就真的是太枉費自己來這個世界走一遭了。
“囉嗦什麼,上頭吩咐了,喝了就送你出去了。”獄卒果然不耐煩。四月有些感歎,假如是自己以前熟識的獄卒,怎麼也會給自己解釋的清清白白。
“誒誒誒,快點喝,難道要我們幾個強迫你?過了時辰,我們擔待不起。”
四月啞然,他們為了完成任務,難保不做出什麼雞飛狗跳的事。可若是這碗真是毒藥,一碗下肚,自己可就真的要在這個世界消失滅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