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甲依附在他身上,倒是更襯得他英姿颯颯。他的鎧甲與佑卿的不一樣,更適合黃沙。
如今他出現在塔拉沙漠,又與他的軍隊駐紮一起,恐怕絕非空穴來風。
四月打量一番,便有了許多推測,她倒也不急,隻是更加細微的觀察,以希冀事情有所轉變,他們兩個人不必像風宛兩國一樣針鋒相對。
“好名字!流光溢彩,想必將軍的家人定是給了將軍許多期許。”四月道。
流光倒是不曾想到四月會誇,但他似乎也不急,他來四月的帳內顯然沒有探望傷情如此簡單,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姑娘的傷是皮外傷,並不妨礙。不過我已經讓軍醫看過,讓姑娘突然在獸群之中跌倒的,卻是姑娘身上早有的舊疾。此疾非毒,但的確詭異。”流光道,說完話卻是看著四月的臉色。
“將軍所言甚是,隻不過四月自小在外漂泊,對於此病的成因也不甚得知,曾讓許多郎中看了,可惜都未有好的解答,於是四月也就隻能將它拖著,希望來日有良醫能醫治。”四月頓了頓道,“將軍不必過於關心小女子,更該關心現在兩軍的形勢不是嗎?”
“姑娘出現在軍營,但姑娘也拚死和野獸搏鬥,算是救下了我半條命,所以我願意給姑娘機會,讓姑娘自己說出來。”流光坦然相告,讓四月十分受用。
“你還真是同樣奇特,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會有人,不顧自己將軍的名譽聲望,救下一個素未平生,極有可能是細作的人,你就不怕我藏了什麼凶器,直接對你行刺嗎?”
“恐怕姑娘有心無力,匕首我已替姑娘收好,姑娘隻需安心養病,不過姑娘也出不了這帳篷,等到風宛交戰結束,我再好好來詢問姑娘也不遲。”流光說罷就要離開。
四月看著他的背影,知道若是自己真的不爭取一些,可能就會永遠的被關在這樣的帳篷裏。
戰爭苦長,連以前現實之中都知道抗戰經曆了整整八年,更何況是,風宛兩國的戰爭。以前聽佑卿他們說起過,兩國兵力旗鼓相當。
將領又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若是說唯一的區別,便是兩國的地形。
四月久居宮中許多的形勢並不了解,沒有發言權,但現在,她有預感,這個流光絕非凡夫俗子,她若是通過他,說不定便能重見天日,而後再度尋找自己的身世。
打定主意,四月微微一笑,道:“等一等,暮將軍,我有話說。”
流光側著耳別過頭,身體稍稍停滯了半晌,終究是轉過身來。“姑娘有何貴幹?”
“暮將軍建功頗豐,但四月有一拙見,不知將軍是否屬意傾聽?”四月見他沒有反對,自然一笑道:“不是我自誇,我有辦法能讓你的風國大獲全勝。”
此言一出,流光的眼眸果然有些不一。
可是四月的這一句,卻是真正走了一步險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