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二皇子特意給你送來了甜羹,說你若是吃不下別的可以吃些這個開開胃。”一個小丫鬟脆生生的話打斷了束玥所有遐想。
束玥聞言回過頭,發現是個麵生的丫鬟。
束玥看到這小丫鬟走近,心思卻飄了起來。她想到的是那一年新年極寒之時,漫天飛雪,正是佑琛的一碗湯藥,葬送了宛國先皇原本已逐漸康複的龍體。如今舊事重現,束玥早已不會單純。
但是就單單一碗甜羹,束玥還是頗為猶豫,畢竟俊衍對自己並不算壞。隻聽見那小丫鬟道:“禦膳房剛剛已經用銀針試過毒了,敬請公主放心。”
這句話初初聽來平淡無奇,束玥卻愈發不放心起來。回想剛剛她發病的時候全無知覺,說來十分凶險也一點不為過。
碗已端近,還冒著騰騰熱氣。隻見那盛著甜羹的瓷碗白璧無瑕,光澤細膩,看起來便是人世稀有,名貴異常。像是俊衍府裏慣有的花紋圖色,也像是俊衍的手筆。束玥端詳了碗幾次,一切都是那麼的如常,可為何自己的心中還是無法克製地不踏實呢?她手邊可沒有銀質的器物。
束玥略微掃視了周圍,目光落在了自己床畔的帳幔上。那是純絲質的帳幔,可以說在這奢靡的宮廷中從來就不缺,但幸好它是純絲質的。束玥不露聲色地一笑,裝作不經意間抬手。將帳幔的一角浸入了甜羹之中。“哎呀!”一聲,卻是驚了許多人。隻見沾了甜羹的帳幔一角完全變黑變硬,如此變化讓人目瞪口呆。這一點還是她在現世當保鏢時聽值日班長說起的那日的驚險。似乎在化學中那是叫蛋白質的變性反應。
“大膽奴才,竟敢謀害公主。”不知道哪一個管事的丫鬟,當下便要喊人來捉拿。
束玥連忙開口阻止道:“慢著,先把人帶下去看好,然後將這碗甜羹封存。”束玥的目光劃過那丫鬟,她卻仿佛不在病中一樣,臉頰雖有瘦減,目中卻另有光芒,這些都是她賴以生存的證據。
束玥的貼身小丫鬟桃絨此時,怯生生地道:“此碗是二皇子專用的。若是有小人捉住了把柄,難免會引起宮中軒然大波……”
話雖如此,束玥還是頭疼,此次幕後的人會是牧珂嗎?即使他的仗義都是裝的,那麼他也不至於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嫁禍二皇子就等於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當然也不會是俊衍自導自演,不然他花費如此長的時間找到自己,把自己接到深宮。更何況自己出事,他蒙冤究竟有什麼好處?至於皇後、辰妃,更不可能,她們的矛頭更指向佑湮。
束玥還在思索間,便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