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深夜造訪禦膳房是有何貴幹?”束玥已經不顧千月的阻攔摘下了在臉上的麵罩。
俊衍此刻緊張的麵容在束玥的質問下突然扯出一個冷峻笑容。“當時我便懷疑妹妹你了,不過我最終選擇相信你,可你能不能信一回哥哥?我可是在禦膳房聽到有刺客這才趕過來。”
“哥哥,真的是這樣麼?不過這龍魂草的粉末要是真的沾上了食醋,那可就跟鶴頂紅、砒霜無異了。”束玥微微一笑,更是猶如帶刺的玫瑰,刺殺別人於無形。
“哦?妹妹,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俊衍此刻的表情卻突然猙獰扭曲起來,“這次換我告訴你一個消息。在塔拉沙漠,流光他已經活捉了龍佑卿。宛國的戰場蛟龍不過如此。”
束玥聽得俊衍口中所說仍然有些不信,她知是俊衍岔開話題,怕是為了降低她們的信心。
就在束玥遲疑之間,俊衍忽然想要破窗而出。在電光火石間,千月的袖間忽然飛出平時診脈用的銀線,瞬間纏繞在俊衍的腿上,讓他一個不穩幾欲摔倒。
“好一個藍顏知己啊。”俊衍忽然看到自己腿上在月光下閃著銀光的線,邪魅地笑道,“束玥,真不知何時你居然搭上了我們風國皇宮最厲害的太醫?難怪你能查出龍魂草。”
“俊衍你大勢已去,別再想什麼掌控風國大局!快束手就擒,免得驚擾了巡邏的侍衛,到時候連皇後、辰妃一起拖累!”束玥的語氣如擊鍾的銅杵,厚重不已,她就是要逼迫俊衍放棄其他陰謀詭計。
千月沒有摘下麵罩,但也知自己的身份已被俊衍知曉。隻是他的語氣依舊淡然,卻接著束玥的話,一語中的道:“想必,二皇子是明白人,知道我的金銀線既能診脈亦能縛人,亦是愈掙紮俞緊。”
俊衍聽聞臉色立即有變,有一種被人猜中心思的慍怒。
“束玥你們倒是能有一番說辭,但是束玥請你記清楚,不要以為你就真的是什麼風國的公主,就可以對本王指手畫腳。你要知道,就是你還是我請你回來的。假如我矢口否認,再以欺君之罪治你,那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俊衍笑得更加燦爛,仿佛自己已經是整個風國,乃至整個天地的主宰。
束玥和千月都未曾料到俊衍會如此大放厥詞,他居然要陷束玥於不仁。
“二哥,假如真如你所說,那你接我回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費勁千辛萬苦,居然最後要否認我這個身份?”束玥看著俊衍,眼裏的眸光恰如窗外月夜星空裏淺淡的雲彩。她開始有些捉摸不透俊衍,原本以為她以為他隻是急於求成才會露出馬腳。事實上她發現,即使他露出馬腳也不會像普通人那樣,讓人一下子捉住把柄。
善於隱藏的人,有時也擅於抵死不認。
“是啊,找你回來是緩兵之計,怎麼你還以為你是被簇擁著尋回來嗎?我告訴你,全風國有的是與你差不多相貌的人,而你的扳指又在我手裏,我多是隨便尋一個人謊稱是束玥公主,誰又信呢?”俊衍此刻的心已經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