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郎情妾意怎敵他(1 / 2)

龍佑卿忽然睜開眼睛,他的唇角還帶著絲絲血跡。他道:“我還活著,不用這樣,現在反悔做我的娘子還來得及。”明明聲音虛弱至極,他卻少不了調笑一番。

“隨你怎麼想。”束玥免不了一番嘴硬,原來這種忽視和仇怨會在自己見到他的那刻就消失殆盡。

“束玥,你肯為我緊張,這已足夠。我沒事,我還要帶你出去。”龍佑卿看了束玥的表情,反而語笑翩然,口氣有些正經起來。

而束玥這一刻,居然也找不到反駁他的理由了,隻是她還繼續裝著沉默,隻能祈禱其他人能夠平安無事。她微微頷首,看到龍佑卿還繼續調息,她索性找了塊地席地而坐陪伴他,算是對他救了自己的補償。地道陰冷潮濕,說實話對身體恢複也極為不利。

束玥隻坐了一會兒便覺得似有寒濕氣流自下而上,簡直無孔不入。而她的胸口因此居然漸漸地疼了起來,這似乎是舊疾發作的前兆。

而龍佑卿此刻自然正專注於調息,不可能完全顧慮到她。

束玥咬了咬牙,想要扶著牆坐遠點,省得他見了又徒添麻煩。

隻是,束玥抬頭的瞬間,卻覺得這頂上的迷霧不太正常。似是一朵巨大的蓮花一般,一直盤旋不清,甚至還有越來越低的趨勢。也許是看暈了那個旋,束玥隻覺得自己的眼睛也昏花了起來……

太醫署。

有一間屋子是屬於他的,因為他其實不不願被打擾。這屋子被收拾出來以後,其實裏麵的擺設也極為簡單。

一桌一架一椅一床而已。隻不過原來放滿了醫書的桌子,此刻卻放著一壇酒。

那種酒壇和千月的纖細手臂對比還是厚重得十分鮮明。

隻是沒揭開酒壇蓋子之時,千月想的便全是當日束玥的質問。他連去婚宴的勇氣都沒有了,告病躲在了這一間屋子裏。

明知道她又是嫁給了那個人,他心中卻不能像第一次那樣釋懷。強忍住喉頭湧起的腥甜,準備將壇中的酒一飲而盡。

隻是還沒端起壇子,千月便覺得自己的掌心有異,他不過一瞥,眉上又湧起了擔憂的神色,束玥的舊疾怕是又發作了。

可惡的是,他至今還沒有完全恢複記憶,不記得他的記憶消失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隻記得他的腦海中一直有一道如火焰一般的屏障,他越過這一道屏障之後什麼都不記得。

後來還不過是記起了束玥的臉,以點帶麵,才想起和她一些零碎的點滴。隻是他怎麼也記不清很多人和事,那火焰屏障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洞,將所有都一並吞噬。

現在這樣一來,他隻記得束玥,也能夠好好地專心地愛她了。

血魅之術的痕跡光芒大盛,滿載著他對她的擔憂,朝如月芳華而去。他飄灑的長袍和微蹙的眉頭,襯得他愈發標致動人。

“千月公子,你不是……”有一兩個打下手的小廝見千月一臉急匆匆地樣子,又回想起了他的告病。

千月自然不會理會這些,他的心開始莫名急躁起來。他是相信龍佑卿的,但是他怕龍佑卿為了國仇家恨,又利用束玥,導致束玥病患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