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當然,要是下雨,祭師會提前告知的。”烏木首領回到。
突然嘩聲大作,先是“滴滴嗒嗒”而後是連綿成一片的喧嘩。
“下雨了。”
下雨了,石原看著漫天的雨幕,喃喃道。
“不好,瓦托!”烏木首領驚呼一聲,將石原跑起,拔腿就跑。
瓢潑的大雨中,一道魁梧高大和小小的身影在極速前行。
······
瓦托舉著刀,憨憨的大臉上一雙大眼謹慎的巡視著白茫茫的雨幕,放慢了腳步。
大雨來的洶湧,讓人措不及防,隻是刹那,渾身便淋了個通透。當然這對身體強壯的獵人並沒有什麼影響,真正危險的是這遮擋了視野的雨幕。
對大荒的獵食者而言,層層的雨幕就像最好的偽裝,他們深深的隱藏在白色的黑暗中,隻等最合適的時候,收獲它美味的食物。
一隻黑色走獸靜悄悄的隱秘在瓦托身後一株大樹之後,陰厲的眸子緊緊的追隨著瓦托慢慢移動的身體,身體前伏著,就像蓄勢的弓弩。
瓦托抬腳,慢慢的向前走去,就在這時······迅疾的黑影突然向他激射而來!
“啪!啪啪!”
雨聲喧囂不止,故老的傳說這是天空和大地的交談,每當這刻,大地的子民就需要獻上鮮活的祭品。
黑色走獸的奔蹄在水窪中的輕響在這天地大聲中微不可聞。
頃刻,淩越而起的腥臭大口已經在瓦托腦後的一掌之外張開!
腳落,有刀光起,血的紅蓮在水中盛開!
“砰!”
“啪!”
黑色走獸裂成兩瓣的龐大屍體狠狠的砸在瓦托身上,卻不能讓他腳步有一點晃動。
驟雨依然在下,打在瓦托的身上,炸起一陣氤氳的白靄,蒸騰的熱氣內猶然能夠聽到氣血猶如奔騰的激流,躁動不止。
待得片刻,熱氣散去,露出的竟是一尊憑空鼓脹了一大圈的身體。此刻這尊巨人身體不斷的有鮮血從身體流出,看去極為滲人。
以脾胃為根可以爆發巨力,讓可以力抗神魔,但他肝膽未開,肺腸未至,筋皮根本不能承受這等怪力。
方才驟然爆發的力量已經脫離筋皮所能承受之重,其結果可能便是筋皮炸廢,成為一個廢人,甚至是身體崩裂。換做常人在這毫厘間必然不會這麼果決,但瓦托憨傻的性子卻不會想這麼多,長久的經驗,戰鬥的直覺告訴他此刻他唯一能做的,然後他便做了。
在族人眼中瓦托是傻乎乎的,但卻正是這股憨傻勁救了他一命。
“唔!”瓦托對著被劈成兩半的野獸一聲低吼,齜牙咧嘴,像一頭野獸一樣宣誓勝利,可惜他不會說話,更像是兒童的嗚咽,於是不見凶猛,更多的是顯得憨傻呆愣。
晃了晃臉上怎麼也流不完的雨水,瓦托身上的血水轉瞬已經被這大雨衝刷幹幹淨淨,不舍的看了眼地上分成兩瓣的屍體,轉頭衝進了雨幕。
這場危機依然沒有結束,血水的腥味會將一隻隻嗜血的野獸召喚而來,大荒一些嗅覺靈敏的野獸甚至能聞到數十裏外的味道。瓦托雖然性子憨愣,但終究沒有傻乎乎的還去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