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言立放下茶具,看著來人,道:“你可算來了,這大半夜的在這等你可不是好滋味,寒意襲人啊。”
“你少耍嘴皮,我還沒怪你視我為不見呢。”原來來人竟是沈越灃!
“就知道你會跑過來問我為什麼在樓下和你裝作不相識。其實也沒什麼,隻不過當時有貴客在旁,樓下又人多眼雜,我見你和秦府的人在一起,不知你心中作何打算,便沒有和你相認。”梅言立言語間似乎不願透露太多。
沈越灃想起程孟的叮囑,便也未再打聽,隻道:“你既看到我和秦府的人在一起,你又有貴客之事要處理,你我暫時且不相認,個中緣由,他日我再和你道明。”
“也好,反正等沈莊主的壽辰一過,我還有要事要處理。對了,你怎麼會和秦府的人碰到一起?他們可知道你的身份?”
沈越灃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梅言立聽後,驚道:“你竟不怕他們發現?倘若秦府的人知道了,恐怕會多生事端。”
“你不說,我不說,此地距京城甚遠,再加上秦府和沈家一向沒什麼往來,南秦北沈,隻要秦晉遠不來,誰會知道?”沈越灃笑道。
“不,你實在太過魯莽了,別人我不知,但是你不要小瞧了一個人。”梅言立輕搖著頭道。
“你是說秦雪初?可是今日他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
“不,秦雪初從不插手秦府生意上的事,我擔心的是蕭落情。”梅言立臉色凝重的道。
“蕭落情?”經梅言立提醒,沈越灃想起在樓下時,那個蕭落情並沒有多言語,隻是似乎又有些不太對勁。想了想,才對梅言立道:“說起那個蕭落情,我倒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你和你的神秘貴客吸引了樓下一眾人的目光,可那蕭落情似乎並不驚訝,隻是淡淡的看了你們一眼。”沈越灃道。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隻願能順順利利的完成此行目的,便心安了。你既然現在已經和秦府的人認識了,還是要多加注意,以免節外生枝。我不便久留,明日就會離開。”
“這麼急著走?沈莊主的壽辰你不參加了?”沈越灃不解道,畢竟梅花山莊也是武林一大門派,五靈莊老莊主的壽辰自然不能缺席,他原以為梅言立是為此事而來,卻沒想到梅言立竟會先行一步告辭,缺席壽辰。
“說起來你那神秘的貴客真是讓人過目不忘啊,我還以為他起碼要帶個麵具什麼的稍微掩飾一下相貌,畢竟中原不是他的勢力之處。誰想到他竟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出現在眾人眼前,還帶著那女子,簡直是怕別人注意不到他似得!”沈越灃想想那男子的風采和相貌,心中竟也有些擔心他們是否太過招搖。
“他是甚麼人?還怕別人的非議和注目?他不是一向如此,否則倒不像他了。如果說秦雪初是為了掩人耳目的故作瀟灑,那他便是天生出塵的真君子!”梅言立毫不掩飾讚美之詞,言語間盡顯欽佩之意。也不知那如圭璧般的男子究竟是何人,如此神秘莫測又叫人心生向往、一探究竟。
“話說回來,姨娘身體還好嗎?也有段時間沒有去拜訪姨娘和姨父了,本想著送走我這貴客之後去一趟京城。哪曉得在這裏碰到你了,你此次該不會又是偷偷溜出來的吧?”梅言立岔開話題,對著沈越灃笑道。
“娘的身體雖偶有抱恙,但並無大礙。我可不是溜出來的,你沒見程師父跟著我嗎,我要是溜出來我師父能同意還跟著我一起溜?”原來沈越灃的母親竟是梅花山莊莊主梅賦年的妹妹!
“也是,程師父不可能跟你一起溜出來的。要說溜出來,我看比較像是乘月做的事。”
“打住,千萬不要提那個丫頭,我好不容易逃出她的魔爪,讓我清閑一段時間,別再讓我聽到她的名字了。”似乎梅言立口中的乘月是個十分讓人頭疼的女子,沈越灃連連搖頭。
“清閑?別人或許還能偷得浮生半日閑,你?你的名字就注定無閑啦!”梅言立若有深意的笑道。
“好好好,不說了。這客棧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看著你們一行進來的,指不定正打算一窺究竟呢,我還是趕緊回房吧。”沈越灃似乎有所顧忌,不想再多留。離開之際想了想又道,“沈莊主的壽辰你真不去了?”
“我還有其他事要做,我爹會派其他人來五靈莊的。”梅言立似乎對此事不想多言,沈越灃見狀也知道必定有些事不方便告訴自己,便悄悄的穿過走廊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