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初習慣了早起,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
經過了昨晚的事情之後,秦雪初覺得昨晚確實有些失態,但是話已經說都說出口了,事情也做都做了,早就不是該後悔的時候了。
“我早就不知道什麼叫後悔了。”喃喃自語,既是堅定自己的心意,也是無可奈何的自嘲。
昨晚回去的有些晚,二哥倒也沒多問。墨雲一向心思單純,秦夫人就常常說三兄弟當中要數穩重當屬秦毓景,最一根筋的就是秦墨雲了。秦夫人一向對秦雪初很少評價,可能是因為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再加上不想提起往事,反而使自己更加思念“亡子”。
秦雪初,在秦晉遠夫婦眼中、心中,或許從來就是真正的秦雪初的影子,也或許從來就不是秦雪初,隻是故人之女。
蘇晚晚對於一早就被從被窩裏叫出來很是抱怨,更讓她受不了的是竟然不讓她吃過早飯再走。於是她就這樣剛從被窩裏起來就被拉上了這條船。
經過昨夜一夜風雪,今早的湖麵顯得更加澄淨,湖麵還有一層淡淡的凝雪,透明潔淨,清晨的陽光照耀,更顯得晶瑩剔透。
輕煙渺渺,湖麵泛舟。遠山青黛,近湖美景。
小舟之上,數人立於之上,白衣飄飄,青衣素素。撐一支長蒿,泛起旖旎漣漪。
“雪初,怎麼這麼急著趕路?”秦墨雲也是十分奇怪,為何一大早秦雪初就讓他叫大家啟程,時辰尚早,他們出門的時候客棧也隻有昨晚招待他們的小二起來燒水、擺好桌椅打算開門。見到他們一行這麼早,隻好連連抱歉說早飯還沒好。
秦雪初並不願與他多談,給了錠碎銀子便告辭了。
“再不走,難道等他們跟上來再走?”秦雪初道。
“他們?誰會跟住我們?”秦墨雲有些摸不到頭腦。
“三弟!”秦墨雲突然道,“你該不會在說他們吧?”
秦雪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在他們的小船身後約摸幾十米之外,有一艘小舟正朝著他們趕來。遠遠望去,船頭上站著兩個人,看身影似乎是——
“啊,是他們!”蘇晚晚奇怪為什麼沈越灃和那個程孟會跟在他們身後。
身後船上之人正是沈越灃和程孟!既然已經看到了彼此,再繼續前行倒顯得他們失禮了,於是秦雪初便讓船家停下小船,不一會兒,沈越灃他們便趕了上來。
“秦兄,你們起的好早啊!這一大早就趕路了。”沈越灃笑道。
“我家公子正想邀各位同行,一起前往五靈莊,小二告訴我們你們一早就趕路了。這才連忙趕上來,幸而追上了。”程孟道。
“如此,同行亦是有緣。”秦雪初笑笑,也未多語。
兩葉扁舟,緩緩前行,目力能及之盡頭隱約可見五靈莊氣派不已、古色古香的偌大莊園。
五靈莊上下早早的便忙了起來,今天是老莊主的壽辰,江湖各門派都會前來賀壽,下人們早早的便準備起飲食用度各類事宜。侍從、廚子、侍女無一不在忙碌,一名下人正準備去廚房,卻發現後門一個黑影一閃,清晨起得早,他隻以為是淘氣的貓兒或自己看錯,便未在意,繼續忙去了。
那人影見那下人並未發現自己,連連舒氣,慶幸不已。這人躡手躡腳準備朝莊內去,隻顧著回頭看是否有人發現自己,卻沒想到撞到前麵的人了。
“這下糟了!被逮個正著了!”這人心裏暗暗叫苦,隻好抬起頭來,竟是那日在林中小乞丐嚴青!
嚴青看著眼前擋在身前的男子,無奈的道:“三哥,你好早哦,該不會一大早在這裏等著抓我吧?”
被嚴青喚作三哥的男子笑道:“你這幾日跑到哪裏去胡鬧了,今天是爹的生辰,大夥兒都忙著呢,你倒好,竟偷溜出去。”原來這男子便是五靈莊的沈三公子沈延信,而那嚴青則是沈家最小的女兒沈延青。
“我可沒有出去胡鬧,我是給爹尋找壽禮去了。”沈延青不服的道。
“哦?那禮物呢?”沈延信笑道。
“禮物在我心裏,我隻告訴爹,哼。”沈延青也笑道。
“罷了,趕緊回屋梳洗吧,前來賀壽的客人們也快來了,我得去招呼了。這大冷天的昨夜又一夜風雪,真不知道你跑出去做什麼。”沈延信一邊嘮叨一邊往前院走去。
“這麼熱鬧的日子,我豈能不趕回來湊個熱鬧,瞧瞧這些人到底怎麼個熱鬧法,還有我特地帶回的壽禮。”沈延青自言道。
秦雪初一行人到達五靈莊時辰尚早,前來賀壽的人士才開始陸陸續續進的到達。五靈莊的新管家是之前的副管事鄭伯連,也是在五靈莊有二十多年了。秦雪初等人恭賀鄭伯連之後鄭伯連便連忙將眾人引進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