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在忘憂居偶然聽到他落腳在城外清平寺,也怪我年少輕狂,借著酒意竟去尋了他去,想看看他究竟意欲何為。我們交手了幾十招,說來慚愧,他的武功確實在我之上,我便未做糾纏找個機會脫身了,回來的時候被晚晚撞個正著,便隻好告訴她我去找顏落回領教功夫去了。但他的功夫和內力我也試探了一二,確實不是沈老莊主的對手。”秦雪初半真半假的道出了當日的情況,自然是不提負傷以及得到秦毓景救助之事。
“那還有誰能夠有如此的手段能夠不驚動整個五靈莊上上下下幾百號武林豪傑而將爹殺害?又能找到延庭調養的別院帶走他,並且讓整個別院都人去樓空!”沈延信確實很難理解此事。
“普天之下,論武功,中原武林向來是秦伯父和爹伯仲之間,就算是藍照天也不可能讓爹毫無抵抗便被其所害。”沈延衝聲音略有嘶啞,想必是這幾日過於操勞。
沈延青原本在一旁若有所思,聽見沈延衝這話,心中突得想起昨夜所見,心中陡然生出一個想法,又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看著一旁的秦墨雲和秦雪初再回想起昨夜的所見所聞,心中不禁倍感驚恐。
世上能與沈烈鳴一較高下的不過兩人;秦晉遠和藍照天!藍照天是否來到中原,誰也不知,但原本應該在親秦府的秦晉遠卻在昨夜出現在五靈莊,夜會沈烈鳴!
為何秦晉遠會深夜秘訪五靈莊?他究竟和爹談論了什麼?按照昨夜所見,現在秦晉遠還沒來得及趕回秦府並趕來五靈莊,那為何他又如何及時獲取沈延衝的飛鴿傳書趕來五靈莊?隻有一種解釋:秦晉遠昨夜離開五靈莊之後並沒有立刻趕回秦府,而且一定是知道爹昨夜會遇害,然後假裝是接到飛鴿傳書才趕過來的!
以上種種,分明是將嫌疑指向了江湖上人人敬仰、與爹向來交好的秦府的主人秦晉遠!
沈延青思緒紛擾,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可是她也知道這個想法有些說不通,畢竟她想不出秦晉遠殺人的動機,可是昨夜之事又該如何解釋?
“延青,延青!”正在沈延青出神之時,聽到沈延衝在叫她,便趕緊回過神。
“發什麼呆,快隨我們到前廳,秦伯父來了!”沈延衝說著便起身隨著眾人出了院子。跟在身後的沈延青有些踟躕不定、猶豫不決:該不該將昨夜所見之事告訴幾位哥哥?難道秦晉遠真的是殺人凶手?
秦雪初見沈延青似乎心有所想,步履遲遲,眼神打量之中,卻不知為何多了一絲深沉。而蕭落情心中更是不安,因為他知道的更多,可是能說的太少。
她知道這世上除了藍照天和秦晉遠之外還有一個人能夠與沈烈鳴一較高下,更重要的是那個人對沈 心存恨意。他擔心那人因為心中所恨而狠下殺手,更害怕那人為了自己的性命才對沈烈鳴下手。
沈延衝麵色暗沉,不知在作何打算。沈延冰則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如冰,不過依然能看得出對父親去世的哀痛之情。蘇晚晚見眾人都不說話,隻顧著往前走,心中也是十分忐忑,畢竟沒有經曆過命案,尤其是死的人還是昨日的壽星公,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五靈莊莊主。
秦墨雲見蘇晚晚此狀,悄聲安慰盡顯溫柔,蘇晚晚心中一暖,到也不覺得害怕了。
剛來到前廳,便見秦晉遠風塵仆仆、麵露憔悴,正在和眾人說這話。而旁邊卻是本應該在洛陽的秦毓景和洛雲霄。秦墨雲正想問問他們怎麼也來了,卻見秦毓景朝他使了個眼色。
“稍後和你細說。”秦毓景在秦墨雲耳邊附耳悄言。現在確實不是談這些的時候,秦墨雲微微點頭。
秦晉遠見沈延衝等人來到,立刻上前,道:“延衝!究竟是怎的回事?”
沈延衝隻得將沈烈鳴遇害一事一一道來,並表示了對藍火教的懷疑,眾人紛紛表示讚同。的確,目前看來確實藍火教的嫌疑最大,眾人也不做他想。
“藍火教雖然是魔教,但是藍照天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讓我爹毫無招架便遇害!不如秦家兩位公子說說那日為何會在林中遭到奉劍樓的埋伏?”沈延青因為心中知曉秦晉遠昨夜秘訪之事,此刻自然對秦府的人有所防範,更何況那日在如此的情況下遇到秦墨雲和秦雪初,現在想來也非常理,因此便故意提起當日之事。
秦墨雲和秦雪初自然都注意到沈延青語氣不善。當日不願多提此事的是她,所以秦雪初才隨便編了個謊敷衍過去,雖然心知沈延衝未必相信,但以沈延衝的性格明知秦雪初不願多說必然不會深究。但如今沈延青重提此事,沈延衝自然不會再輕易忽略個中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