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無回門第一殺手玄乾,身上的殺氣和戾氣讓周圍的野獸也有所顧忌,它們在忌憚,不知這個男人是真的虛弱還是假裝靜候;它們在伺機,等待一個能夠一擊即中的襲擊機會;它們在渴望,渴望享受這一場即將上演的饕餮盛宴!
你們不用等的太久,很快就可以享受我這渾身劇毒的屍身了。可惜享受過後,便是死亡的來臨!
玄乾心中默默的想著,他已經感覺到死亡在逼近。閉上眼,等待著野獸撲來,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耳邊沒有傳來野獸撲來的聲音,卻聽到了它們痛苦的嘶吼。鼻尖沒有聞到野獸毛發的腥臭味,卻聞到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
玄乾費力的睜開眼睛,隻能模糊看到一個白色人影從樹叢中走出。
斑駁的樹影,搖曳的月光,白衣如雪的人,漸漸走近的聲。
待那白衣人走近,玄乾方能勉強看清來人的相貌。這是一個年輕男子,一個神秘而淡然的男子。
他不說話,不再靠近,他看著自己,他低著雙眸。
他的手上握著短劍,劍刃上滴答著野獸的鮮血,鮮血中夾雜著未散的氣息。
他的眼清冷如月,他的臉寒霜無表,他的發青絲飄揚,他的白衣點點紅跡。
他擦了劍,走向前,看著自己,打量著自己。
他開口道:“需要救你嗎?”玄乾啞然,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竟然是這句話。
“有什麼代價嗎?”不想再受製於人,哪怕是救命之恩,也不想拿自己去抵償。如今,他隻想要自由之身。
“沒有。需要救嗎?”他依然言簡意賅,回答的出人意料。
“我身中獨門劇毒。”除了下毒之人無人可解。
“我能解。”他答道。
“我傷了髒腑。”外傷易治,內傷難除。
“我能救。”他依然隻是簡短的回答道。
“我失血過多。”
“我能止。”
玄乾這次是真的啞口無言了,不知該如何繼續這場對話。是接受這不可能的許諾,還是錯過這渺茫的機會命喪這老槐樹下?
“素不相識,何以為報?”在獲得任何事物和利益之前,知曉需要所付出的代價,方才能衡量是否有接受的資本。
“不需要,路過而已。”
原來那人不過是路過此處,才偶然遇到等死的自己。若是旁人碰到這樣的情境,必然是路過之人考慮救還是不救,哪像如今他們這般是受傷之人選擇是被救還是等死!
他們的相遇突然而及時,他們的情境奇特而反常。
“需不需要?”那人沒有逼問,沒有不耐,隻是又平靜而冷淡的問了一句。那語氣很難讓人相信他是真的有救人的意圖,救人的本事。
“需要。”終究是選擇了相信眼前這陌生男子,也敗給了對餘生的留戀。
“好。”隻說了簡單的一個字,沒有多餘的言語。
那男子從懷中掏出兩個小瓶,從中各倒出一顆藥丸。
玄乾看著伸在眼前的這隻手,看著這兩顆藥丸。
“止血和續命。”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那男子簡單的回答道。
玄乾苦笑,如今自己哪裏還是擔心這藥丸有毒啊,本就是將死之人!自己隻不過是奇怪一個看起來如此出塵絕世之人,怎麼會半夜出現在這荒郊野外,隨身攜帶這些藥物!
也罷,管他來人是救命菩薩還是索命閻王,我又有何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