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秦雪初在府中修養了好幾日,一邊有著沈延信的精湛醫術,一邊是秦晉遠深厚的內力渡身,這幾日過來後秦雪初已經並無大礙,行動自如。畢竟長年累月的內傷原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痊愈,能夠恢複到如今的狀態也是難得了。若不是沈延信恰巧在秦府,恐怕這次秦雪初性命堪憂。
因為再過幾日恐怕就得啟程前往大漠,因此秦雪初便打算盡早帶洛雲霄回到蝴蝶穀,讓沈延庭將她體內的金針取出。隻有這樣,洛雲霄才能經得住這長途跋涉和一路顛簸。
再加上這一路上必定是前途凶險,若是洛雲霄能夠恢複武功,對此行也是大有幫助,起碼對自己的安危十分有利。
心中早有打算,於是便在昨晚已經告訴洛雲霄今日要去蝴蝶穀的打算。隻不過有了上一次的單獨離府又遭遇薄華的經曆之後,這次如果再擅自行動,恐怕秦府眾人必定會產生懷疑。於是秦雪初隻得提前和秦毓景說起要陪洛雲霄會秦樓月別院收拾些東西,原本秦毓景是想陪著她們一道,被秦雪初謝絕和敷衍了過去。
因為受傷的緣故,秦雪初這一次沒有自己駕車,而是在街上雇了一名車夫。與其在秦府找人駕車可能會泄露行蹤,還不如在街上找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陌生車夫。
“為何不再休息幾日再過來?你的傷這般顛簸,可還受得住?”洛雲霄擔憂地道。
“不礙事,延信不都說沒有大礙,可以走動了嘛。再說,反正過幾日也是要遠行,不如先活動活動筋骨,這些日子在府中呆著著實叫人悶得慌。”秦雪初笑笑。
“差點連命都沒了,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們今日又離府,倘若薄華再出現,那可如何是好?”洛雲霄也擔心薄華心中記恨,窮追不舍。
“你放心,薄華暫時沒那麼快知道我們出城的消息,鳴翠今日一早就被我打發到庫房去給我們收拾遠行要用的東西去了,有管家在旁看著呢,她脫不開身去傳遞消息的。”
“那就好。這個鳴翠,難道你就一直打算這樣留在府中?”既然已經知道這個鳴翠是假冒之人,上次更是走漏消息害的秦雪初差點命喪薄華劍下,如果再留她在身邊,隻怕是一枚危險的棋子!
“我還在考慮,究竟是放棄這顆可能會讓我們牽引出背後之人的棋子,還是就這麼斷了這條線索。”的確,目前她所知道的薄華的棋子隻有鳴翠一人,如果失去鳴翠這顆棋子,那麼他們便是完全在暗處。
秦雪初想了片刻,眼見著快到了上山的小路之處,便道:“這事回頭再說吧,我們到了,還得走一段路。”
秦雪初和洛雲霄下了馬車,讓那車夫在山下等候,兩人便沿著上次的上山之路繼續前行。
到了小寺廟門口,卻見那日為他們開門的小沙彌在門外張望。
秦雪初走上前,戒心突起地問道:“你怎的在外麵?知道我們今日會來?”
那小沙彌撓撓頭道:“是師父讓我來門口等你們的,說你們一會就會到,怕你們在外麵吹風,讓我趕緊來開門。”
大門離鏡塵和沈延庭居住之地還有段距離,中間隔了一個長長的院子和走道,若是從門外敲門,還得好一會裏麵才聽得見。想來是鏡塵已經知道秦雪初重傷初愈,不宜在門外吹風,是以才早早的讓這小沙彌在門口等候。
小沙彌領著二人來到鏡塵的住所,又送上了一壺熱茶才離開。
鏡塵還是上次離開時的樣子,不過他見秦雪初憔悴蒼白了許多,心中也是微微歎氣,又道:“你的傷看起來似乎沒有大礙了,不過還是要小心為上。你應該知道你的身子經不住幾次這樣的重傷,老衲是出家之人不願多問塵世之事,薛公子你自己要多多保重才是!”
“多謝大師關心,我會多加小心的。江湖兒女,受傷不過是早晚難免之事,日後定會多加注意。”這些年來也難得鏡塵照料這裏的大小事宜,自己也隻是一年來不了幾次,秦雪初心中對鏡塵也是滿心感激和敬重。
“大師怎麼知道我們今日回來?”秦雪初倒是有些奇怪鏡塵是如何得知她們今日會來。
“你們快到的時候悶施主便在路上瞧見你們了,所以回來告知了我。”鏡塵答道。
悶施主?這又是誰?
洛雲霄心中疑惑朝著秦雪初看了看,秦雪初笑道:“大師說的是玄乾。他總是一副冷冷的模樣,也不多言,這裏的小和尚們都很怕他,說這人悶的緊,一點也沒有意思,所以都偷偷的叫他‘悶施主’他們都比較喜歡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