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小驛站內。
秦毓景三兄弟和沈家兄妹等人沒想到今日在這裏竟然又遇到了許無閑。
許無閑見沈家兄妹三人與秦府眾人也在一處,見秦毓景有些麵熟,方才想起那日和沈延衝辭別的時候似乎見他站在秦晉遠身邊,再看今日在場的有秦墨雲和秦雪初,自然想到此人便是秦府的長子秦毓景。
“這位想必就是秦府的大公子,秦毓景公子了吧。在下許無閑,上次在五靈莊未來得及相識,沒想到今日與諸位有緣竟在此處又相見!”許無閑對著秦毓景道。
“許公子客氣了。”
許無閑瞥見停在道旁的幾輛馬車和馬匹,又見他們這烏泱泱一大撥人,看起來似乎像是要出遠門。
“我出來遊曆四方,見到了許多大好山水,更是覺得天地寬廣。前些日子西域各族前來朝見,更是見到了各式民族的異域風情。所以便和付父親央求了好些日子,這才同意我和師父一同沿著商道去西域大漠遊曆一番。”
許無閑沒等眾人接話,便又道;“無閑見各位似乎也是要出遠門的樣子,不知道是要去何處呢?”
“呦,許公子還真是會算命呢。”也不知是怎的,蘇晚晚對這個許無閑總是覺得不對路子。之前許無閑主動相邀同行,然後又隱瞞身份,再後來又先行離去。
蘇晚晚心中對許無閑的印象便是紈絝子弟和整日隻知道遊玩揮霍的富家權貴。因此說話也是頗為直接,略顯刻薄。
許無閑和程孟聽了蘇晚晚的話有些不解,又聽出了蘇晚晚語氣重的嘲諷和不善,倒是一時尷尬不知該如何作答。
秦毓景心中無奈歎氣,這晚晚的脾性實在是該收斂,這許無閑畢竟是朝廷之人正武王之子,蘇晚晚說話這般不敬。幸而許無閑並不像一般權貴之子十分介意,否則隻怕是會心生芥蒂,甚至找來禍端。
許無閑也就罷了,畢竟眾人也看得出來他並非涉政之人,似乎十分醉心山水,更喜歡遊曆在外。不過那程孟是許蒼樺的師弟,更是心腹之人,而秦府和五靈莊也是武林中的名門大派,秦府更是洛陽首富商賈。政不離商,商不離政。這要是想在這天子權圖之下能夠安然經營,若是得罪了朝廷之人,自然是大為不妙。
秦毓景深受秦晉遠自小得教導,一向思慮全麵,因而連忙圓場道:“晚晚放肆了,還請許公子不要介意。小姑娘家一個,說起話來也是沒有分寸,教二位見笑了。不過說來倒也是巧了,我們也是一路向西,正打算前往大漠。”
秦雪初和蕭落情心中都有些意外,原以為謹慎如秦毓景一定會遵循秦晉遠的囑咐不與許無閑私交過多,沒想到他會主動和許無閑道出他們的行程。
“當真?這真是巧極了!”果然,許無閑聽了秦毓景的話立刻又忘了方才的尷尬,頓時來了精神。
一旁的程孟一直沒有說話,此時也忍不住問道:“原來各位也是要西行,不知是否是為了沈老莊主的事情?”
上一次他和許無閑匆匆辭別,也不知沈烈鳴遇害一事之後究竟如何收場,也不知五靈莊後事種種又是如何進展。隻不過他畢竟曾經也是江湖中人,五靈莊在如今江湖上的地位他也是知道,一莊之主的沈烈鳴在大壽之夜離奇遇害,這麼大的事情五靈莊不可能不了了之。
如今見沈家三兄妹連同秦府幾位公子聚到一處,同赴大漠,自然是想到可能是與沈烈鳴遇害和沈延庭失蹤一事有關。
“實不相瞞,我們此行確實是想一路打探四弟的消息,二來也是洛姑娘的病需要大漠中的火鱗蛇作為藥引。得蒙秦府幾位公子相助,這才會一道上路。”見程孟提起自家的事情,沈延信也不好在一旁裝聾作啞不做聲。
“原來如此,上次匆匆道別,也沒來得及給沈老莊主上柱香,確實是我們的不敬之處。程某枉稱故人,實在愧對老莊主當日替我和我家公子解圍之情。”
想當日在五靈莊,若不是沈烈鳴大度相容,隻怕他和許無閑這兩名朝廷的不速之客免不了收到江湖眾人的不屑和猜忌,隻可惜沒想到短短一日的功夫,便是陰陽兩隔,橫禍突至。
“程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各位是否能夠支持一二。”程孟又道。
眾人麵有疑惑,不知程孟究竟想說什麼。
“無閑的性子想必各位公子也能看出一二,他非吵著要遊曆四方,我師兄也拿他沒辦法。而無閑又不願帶上過多隨從,也不願到當地官府落腳,是以這次遠行至大漠,師兄和我心裏也是十分擔心。”
聽了程孟的話,聰明如秦毓景、秦雪初和蕭落情、洛雲霄已經有些明白程孟的意思了,就連沈延青都似乎感覺到程孟話中有話,意有所指,倒是蘇晚晚和秦墨雲似乎還不知道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