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瀾青?”沈延青一時不知是何人,也沒有反應過來‘風語閣’的名號。
洛雲霄不由地看了一眼秦雪初,也是酈瀾青。想必今夜是要將這一切告知沈延青了?
“十年前你雖年幼,但是那時的武林翹楚勢力‘風語閣’以及閣主酈行風想必你也應該聽聞過吧?”秦雪初道。
“自然是聽說過。酈瀾青?難道你是酈閣主的女兒?”聰明如沈延青方才沒有注意,此時自然是稍加推算便猜測出了秦雪初的身份。
“我正是那十年前就應該死去的酈瀾青,不過你也不必再記著此名,因為從此以後我隻能是秦雪初。”酈瀾青做了十年秦雪初,如今更是無法再回到酈瀾青的身份。
“你不打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麼?”沈延青雖然心中仍有餘怒,但是風語閣的慘案她還是知道的,如今知曉了秦雪初就是酈瀾青,自然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故事太長,竟不知從何說起,你想要知道些什麼?”秦雪初苦笑,並不是她不願對沈延青說起,而是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處道來。蟄伏十載,時時刻刻都在算計和權謀,又豈是三言兩語便能說清道明?
“你跟我四哥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明明知道他的下落卻還要誤導我們來到大漠?”沈延青首要關心的自然是沈延庭的事情。
“我和你四哥相識確實是秦晉遠帶著我去別院找沈老莊主的時候見到延庭的,這一點我在秦府和你所說的並不是謊言。不過我隱瞞了我與延庭並不是許久未見,而是將他安置在洛陽城外的蝴蝶穀之中。至於為什麼要引你們前來大漠,那就要從很多事情一開始的時候說起了。”
“長夜漫漫,我有的是時間聽你說故事。你應該知道今夜若是你不給我一個交代,你也絕不會如你所願的讓我們繼續跟著你往前走的。”沈延青等著聽秦雪初的長長的故事。
秦雪初見洛雲霄在一旁似乎頗為憂心和緊張,朝她微微一笑道:“雲霄,不必緊張。延青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更何況我一直都待她如知己。”
洛雲霄心中擔心的不是旁事,而是沈烈鳴遇害一事!若是讓沈延青知道了沈烈鳴的遇害是秦雪初一手造成,那她和秦雪初之間的信任和關係恐怕再難修複了!
秦雪初又看向沈延青,將風語閣如何被藍火教加以迫害,以及武林眾派如何袖手旁觀等等事宜一盡道來,正如前些日子那個晚上她對洛雲霄所說的話,也告訴了她秦煉雪是誰、又是如何找到自己並且一同計劃複仇諸事等等。
“所以呢?你是覺得我五靈莊跟此事也有關係,所以帶走了我四哥?我四哥跟你風語閣慘案不可能有什麼關係!”沈延青尚且不明白為何她要帶走沈延庭並且將大家引到此處。
“並不是我要帶走你四哥,而是你父親讓我帶他走的。”秦雪初道。
“我爹?”沈延青心中訝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何有此一舉。
“我和沈老莊主一直有聯係,在壽辰前幾天沈老莊主便囑托我暗中將延庭接走安置好。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恐怕你也猜到了。壽宴夜那天沈老莊主便遇害,恐怕老莊主之前就已經預感到危機,這才讓我接走延庭的。為什麼要接走延庭,而不是告知你們幾個兄妹加以提防,你還想不明白嗎?”秦雪初沒有明說,因為她知道沈延青一定能看出其中蹊蹺。
沈延青垂眸,心中思索著方才秦雪初的話。如果是爹察覺到危險,從而讓秦雪初接走四哥避禍,但同時卻並沒有將此事告訴他們兄妹幾人,更沒有對壽宴之事加以防範和提高警惕,那隻能說明爹知道五靈莊並不安全,因此才沒有將四哥接回府中,而是托秦雪初接走。
明知自己有危險卻不加防範,明知自己的子女有可能受到牽連卻隻安頓了在外養病的沈延庭。難道——
“五靈莊有奸細?”沈延庭猛然抬頭,心中頓悟。
“他何止是奸細,他所做的事情你若是全部知曉恐怕要更為失望。”秦雪初輕聲道。
“他是誰?他想做什麼?”沈延青隱約覺得秦雪初口中之人是自己熟悉之人。
秦雪初頓了頓沒有再看著沈延青而是略略偏過頭不再直視沈延青,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必也應該猜到了我所做的這些事情一定與替風語閣報仇有關。可是我一介女流,身中奇毒,說到底可能沒多少年的性命可以挨過來。所以,我需要有人幫我,一個知道當年內情,而有能力、肯幫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