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塵不緊不慢的聲音讓黑金焱心裏頓時緊張起來,瞧見白木塵所指的卻是沈越灃和梅言立二人。
“你什麼意思!”黑金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出這句話,他不明白白木塵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為什麼出爾反爾。
“字麵上的意思,這兩個人你不能帶走。”白木塵根本不理會黑金焱難看的臉色,反正夜色深沉也看不清楚。
“你說不會插手的!”黑金焱質問道。
“我沒插手,我隻是下手!”
“你出爾反爾!”
“我隻說不帶走許家兄妹,可沒說這倆人啊!”
“你,你,你狡辯!”
“那又如何?”
黑金焱哪裏忍得住心中惡氣,頓時眼神中透露出不善,冷冷的道:“這是我藍火教要帶走的人,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讓你帶走?”
白木塵斂死笑容:“嗯,你不會。”剛說完這句又雙手一攤道:“可是你阻止得了我麼?”
黑金焱心中被白木塵的話和那無所謂的笑給狠狠的刺了一下:如果白木塵鐵了心要插手,自己確實沒有把握能順利帶走這幾個人!
“我的武藝雖然不能大勝於你,但是我人多!”是啊,自己可以拖住白木塵,而且他還有二十幾名教徒在此,而白木塵隻帶了七八個人,怎麼算自己也不是完全處於劣勢的。
“黑金焱你是不是糊塗了?人多就有用麼?我武功高啊!你讓他們上來就是來給我磨劍的。”白木塵一臉無辜的看著黑金焱的臉色從黑轉到白,又從白變成紫,這一會兒功夫變了好幾次,煞是好看。
黑金焱此時內心早已將白木塵罵了幾百遍,然而他不得不承認白木塵說的對。這裏的人除了自己尚且能和白木塵過招百餘之外,其他人根本對白木塵構不成威脅。
可是那沈越灃和梅言立——
他突然想起教主最後的那句話:務必帶回許家兄妹、程孟和蘇晚晚,其他人盡力即可!
是啊,這沈越灃和梅言立可不就是教主口中的“其他人”?既然教主吩咐盡力即可,那自己何必因為這兩個人與白木塵這個難纏的家夥拚個你死我活?
黑金焱心中一下子輕鬆許多,說話也自然底氣足了些:“隨便你,我隻管帶走我要的人!”
說罷便示意架著沈越灃和梅言立二人的黑衣人將他們安放在原地。
“我們走!”黑金焱一聲令下,便帶著那些黑衣人和許無閑他們離開了。
白木塵並未再阻攔,隻是目送著他們漸行漸遠,然後消失在夜色之中。
“人我給你留下了,你想做什麼呢?”白木塵收起了剛才麵對黑金焱的嬉笑之色,對著中間的一頂帳篷冷聲道。
沒有動靜,沒有人回答。
白木塵等了一會見無人作答,隻好又道:“人都走了,還窩在裏麵做什麼?”
帳篷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便看到一隻手挑開了帳篷的遮風簾,屈身而出的是身著淡青外服的秦雪初!
白木塵身後的那幾名白衣人也是拿著火把的,因此雖然黑金焱他們離開了這裏也不會陷入黑暗。
白木塵借著火光打量一番眼前的秦雪初,玉冠青衫,眼神淩冽,看起來似乎無害,但是你絕對不會小瞧於他。周身散發出給人的感覺好像是溫文爾雅,卻又難以接近。不像是他聽說的那個秦府的穩重耿直的大公子秦毓景,也不像是那個開朗恣意的秦墨雲。
“秦雪初?”白木塵心中排除思量一番,試探著問道。
秦雪初微微欠身抱拳:“正是雪初,閣下是北高樓的白木塵公子?”
白木塵連連擺手:“別叫我公子,怪瘮的慌,文縐縐的聽起來不舒服。”又對秦雪初一笑道,“你可以叫我小白,也可以叫我木塵。”
搞了半天這人就是秦雪初!白木塵心裏暗忖。
秦雪初聽了他的話有些尷尬:小白?怎麼聽起來更加怪怪的?
清咳一聲,秦雪初又道:“方才多謝白兄了!”
白木塵輕笑了一聲,說道:“白某不過是在派人從一旁溜過來看看情況,你們都中了黑金焱的招,還以為你們都昏倒了誰知道你還醒著。”
“白兄的人來的時候我確實有些暈眩,不過因為發現的早,所以帶著麵巾服了藥物,才有所緩和。雪初還是要多謝白兄聽了我托你的人帶回去的話!”
“‘留下沈越灃和梅言立’,你說你一句話就差點讓我和黑金焱打了起來,你倒是坐收漁翁之利。”白木塵道。
“能幫的我已經幫了,樓主說了要盡量滿足你的要求,所以我才幫你留下這兩個人。現在,秦公子可以跟我回去了嗎?”樓主吩咐務必帶回秦雪初,雖然剛才出現了小小的插曲,但是白木塵還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