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變之時再談今(1 / 2)

許無閑想到許乘月或許此時已經知曉秦雪初的身份,卻還堅持留在北高樓,總覺得心裏有些疑惑。

“乘月當真是自願留在北高樓,而不是被那樓齊雲脅迫?”許無閑不放心地問道。

梅言立隻能再三保證絕非如此,許無閑才放下心來。可是又想到秦雪初那張臉,還是忍不住和梅言立說到一二。

“秦雪初的身份,你該是知道的。我第一次在湖畔小棧見到她的時候以為是那女子從畫中走了出來,可我也明白那女子絕不會如此年輕更不會是個年輕公子。”許無閑曾經和梅言立提起過那張被梅晨雨收的緊緊的畫像。

梅言立當時年少自然不知,想著父親總該是知道的,卻沒料到父親隻是冷著臉不許他以後再問此事。連連碰壁的許無閑和梅言立對於這個畫中女子反而更加好奇了,也正是那一晚在湖畔小棧相遇之後,他們二人都見到了秦雪初。

那個和畫中女子如此相似的秦雪初!

梅言立知道許無閑必定不會輕易放手此事,一定會和秦雪初有所接觸,是以才會在那次見麵的時候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免得節外生枝。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許無閑也自然記得程孟曾經如此提醒過他,可是那時候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秦雪初竟然是個女子。

“言立,那秦雪初當真是女子,是月姨的女兒?”後來,從梅言立口中許無閑才知道秦雪初就是當年的酈瀾青,而她的母親便是那畫中女子,亦是自己的小|姨——梅夕月。

梅言立點頭,自己也是當時送走了樓齊雲和飛淩羽之後回到梅花山莊同父親複命的時候提起過在湖畔小棧見到了秦雪初等人,還見到了許無閑和程孟。誰知道父親卻十分吃驚地問自己是否許無閑和秦雪初已經照麵。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之後父親便匆匆修書一封給正武王,兩日之後正武王便急匆匆的喚回了當時還在五靈莊的許無閑。也就是那一次,父親才告訴了自己關於秦雪初的真正身份,以及梅夕月與梅花山莊的關係。

當時夕月,如今亡魂。

多少的骨肉血緣之情,都埋在了那一抔黃土之下。而留給在世之人的隻有迷霧重重的身世之謎和江湖懸案。而秦雪初,則是這一切的產物和繼續者。

誰來給這些往事終結,誰來給這寶藏歸處,誰又來做正武王山河易主所欠的那一股東風?

隻有秦雪初,隻有這個曾經是酈瀾青的秦雪初。

“可惜無緣得見月姑姑了,說起來秦雪初也是我梅氏一族的血脈,沒想到竟然如此薄命。想想也是有些對不住她和月姑姑,你可知當時我麵對秦雪初的時候根本無地自容。”梅言立雖然和父親為正武王辦事,也攪進了這些詭譎風雲,但是畢竟還是個血性男兒,更有著對親人血脈的憐憫之心。

原來她果真是女子。

許無閑之前總以為或許是那張畫的緣故,所以自己總是會不自覺地將秦雪初當做女子看待。可是他每每看到秦雪初青絲如雪,綸如清華的公子模樣,再加上喉間明顯有凸出之狀,隻能把自己的一番遐想當做是自小那張畫像給自己帶來的神秘感所引起。

他又如何能夠知道有沈烈鳴的易容術幫忙,眉眼之間修飾一二去掩蓋女子的柔媚之色是何其簡單之事,而利用容泥之物做出一個假的喉結更不是難事。

易容,並非是難事。最難的易容,是易心。

僅僅隻是改變相貌,束縛身段何以能夠瞞得住眾人這麼多年。秦雪初的成功在於自小就將自己作為男子來對待,不論是生活習慣還是言行舉止都是類於謙謙公子之象。再加上有那以假亂真的喉結相助,以及洛雲霄這個佳人在懷的假象,誰還會懷疑她的雌雄之惑?

許無閑何其震驚,更是有著和梅言立一樣的憐憫之情。隻可惜如今他人在藍火教,而秦雪初又身在北高樓,卻是連見一麵都無法了。

“聽你說來她倒是玲瓏心思之人,隻怕早在我和沈老莊主道明身份之前她便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吧。否則何以如今回想起來她對我的態度總是有些奇怪,說不上疏遠但是卻似乎有所距離。”許無閑想起了那時秦雪初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自己。

“即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她連背後之人是你父親都已經知曉,甚至和樓齊雲已經聯手,你這點小花招還能瞞得住她?她若不是為了那短命的沈延庭,或許還能再撐上幾年,現在看來恐怕連她所說的三月都怕是難事了。”梅言立並沒有見到沈延庭,隻不過聽秦雪初當時一番話也明白他們之間必是一場生死絕戀。